柳姑姑扶了她的手臂道,“这世道,男人就是比女人自在的。便是有什么束缚,最后也能去自己想去的地方。女人们,少时被关在闺阁之中,嫁了人便又关在了夫家,一辈子就是这样了。”
秦姝年纪还不大,还不能完全体会柳姑姑口中的无奈。只道,“皇上不在也没事。现在都是我说了算呢,咱们找地方玩去。”
柳姑姑看她转的挺快,也笑了。
丹晨宫门口,喜儿踮着脚往远处看,看了一会儿,沉着脸回来抱怨道,“娘娘也不送送皇上。这来回好几个月呢。娘娘难道不想吗?”
沁儿看了一眼屋内,对喜儿道,“几个月才好,多点时间更好,正好收收心。”
喜儿一脸懵,道,“收什么心?万一皇上回来不喜欢娘娘了怎么办?”
沁儿道,“你别瞎操心了。我去瞧瞧娘娘。”
等进屋,王慧忙将什么藏起来。
沁儿走过去道,“别藏了,奴婢都看到了,不就是那个泥人么。娘娘别忘了,泥人是皇上送的。只是借了均大人的手罢了。这均大人,充其量不过是个巧合。娘娘怎么还没想明白?”
王慧不耐烦道,“想明白了,不需要你老是提醒我。”
沁儿看她一眼,道,“真想明白了才好。正好有几个月呢,把自己的心沉一沉。”
王慧垂了垂眼眸,道,“知道了。娘把你安排在我身边,就是个管家婆。找到机会,就把你嫁出去。哼!”
沁儿也哼了一声,道,“哼我,我也得管着。”
王慧变脸似的又嘿嘿一笑,道,“皇上出宫去了。晚上你和喜儿都陪着我好不好?我们三个像小时候一样一起睡。”
沁儿继续哼了一声。
王慧便揪着她的衣袖晃啊晃的。
沁儿一笑,道,“好好好,你现在是没人管你了,要上天了。”
王慧哈哈笑起来。
——
云宋刚走没多久,姚府门口就来了一辆马车。车上跳下来一个人,车后面装了不少东西。
来的人是刘光亭。
他抬头看了一眼姚安的匾额,叹了口气,一鼓作气走了进去。
姚轲一听到刘光亭的要求,手中的茶盏差点掉在地上。
“贤侄,你说什么?”姚轲又不确定的问了一遍。
刘光亭笑眯眯的说道,“小侄答应了安安了,替他尽孝,所以这段时日,小婿就在姚府住下了。伯父不用担心,每天就是添双筷子添个碗的事。小侄可以直接付银子的。绝不占伯父的便宜。”
姚轲看了看刘光亭,便无奈同意了。
院子里,刘光亭正吩咐人把自己的东西搬过去。
姚夫人对着姚轲道,“这怎么回事?”
姚轲只好道,“安安不放心咱们,非要让他在跟前照顾一段时日。同朝为官,我又不好推辞。”
姚夫人啐道,“我们活的好好的,身子康健的很,要他照顾什么?你们同朝为官,我又不认识他。”
刘光亭看过来,姚夫人倒还识大体,笑了一下,转过脸来,脸色一变,又瞪着姚轲。
刘光亭走过来道,“伯母,前段时间小侄与安安在边境待着,几乎是天天都在一起。他很多事情都跟小侄说哩。”
姚夫人思子心切,没少和姚轲吵,让姚轲把姚安给弄回来。姚轲一贯被妻子管着,这一次却铁了心不愿意。
姚夫人和他吵了几次,姚轲干脆躲进书房去了。
这事还是姚莲劝了几回,姚夫人才不闹了。可毕竟离得远,姚夫人经常因为想念姚安落泪,姚轲也多有不忍。但男儿志在四方,又岂能因为妇人就放弃了呢。狠狠心,便也过去了。
姚夫人见不到儿子,也巴不得多听听有关儿子的事情,且在边境的事情,姚安在心中只提了寥寥几句,姚夫人急得很。现在一听刘光亭这意思,马上道,“你快与我说说。”
又一看眼下这形势,便笑道,“先把东西搬回去。用过午饭,再好好说。”
刘光亭拱手行礼,“多谢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