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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2页）

他却说：&ldo;做什么这样见外？那时南葭不管你，我觉得你是我的责任，我虽是外人，你的一切我却都要担负起来。现在你和冯良宴分开，你是孤零零一个人，也不许我对你好么？你大概不晓得，我习惯xg的想照顾你。你是别人的太太，我没有权利过问。现在你从冯家脱离出来，我不能坐视不理。&rdo;他淡淡一笑，&ldo;你就把我当成哥哥，遇见坎坷投靠娘家，不是应当的么？你前怕láng后怕虎，我倒要觉得奇怪了，你对我……&rdo;

她吓了一跳，他拐了个弯反问她，她不至于心虚，但是难堪终归有的。他又含笑望着她，她连搪塞都不行，只得无奈道：&ldo;我把你当娘家哥哥，可唯恐旁人不这么想。我如今的qg况是这样，万一带累了你的名声，叫我怎么过意得去呢！&rdo;

他扬起脸，云淡风轻的模样，&ldo;你想得太多了，于我来说没有没有什么名声不名声。当初南葭和金鹤鸣闹得沸沸扬扬，我的面子早就折尽了，又怎么样？一辈子活在别人眼里，太不值得了！你不是要和良宴离婚么？他不同意吧？我觉得索xg叫他误会也好，死了心，协议自然就签得下去了。&rdo;

那一双人缓缓朝巷口走去，石库门门dong里的女人们探身一看，&ldo;册那，男人在外面花天酒地，女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姘头这么快就找来了，难怪吵着要离婚。&rdo;

另几个只顾摇头，有钱人声色犬马，哪个说得清哟！

☆、第26章

南钦一直闷闷不乐，东西吃得也不多，不爱说话，搁下筷子就朝窗外看，眼神没有焦点，散漫的，左右游移。

寅初试着和她沟通，&ldo;现在只是不小心跨进了低谷，慢慢会好起来的。高兴点，人要往前看。把那些伤心事都忘了，后面有什么困难我会帮你，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rdo;

她迟迟地回过眼来，&ldo;谢谢你，我没什么，只不过一时难以适应，过阵子就好了。&rdo;

她临窗坐着，外面变了天，脸看上去也有些模糊。他觉得心疼，她在他记忆里一直是从容平和的人，没有大喜也没有大悲，眼下这样，或者这段婚姻令她刻骨铭心吧！痛且由他痛，痛过了早晚能够超脱出来，从绝望里重新找到方向。

&ldo;我在想，你现在住在共霞路，一个人难免诸多不便。我打算雇个苏州娘姨照应你的起居，&rdo;他把筷子搁在鲤鱼筷架上，又道，&ldo;哪怕是替你收拾收拾屋子做做饭也好。说实话，你在那种地方住着，我不能放心。虽说不是贫民窟，可是三教九流汇集，左邻右舍是什么来路也不清楚。找个人做做伴，好歹有照应。&rdo;

她摇头道：&ldo;那倒不必，我现在这样，还要人伺候么？横竖也没什么事，雇个人实在多余。&rdo;

&ldo;你从小到大何尝离人伺候呢？如今样样靠自己，冯良宴怎么样我不知道，我这里是万万不能不管的。&rdo;他沉吟了下，&ldo;我说这话你可能不听，但是可以考虑考虑。等离婚手续办好了，你还是搬回白公馆来吧！终归在那里住了三四年，回来至少可以安逸些。&rdo;言罢又一笑，&ldo;你大约觉得我这个提议很疯狂，毕竟南葭和我离婚了，你住到我那里不成体统……现在的局势，说开战就要开战的。乱世里还要墨守陈规，到时候pào火连天，你一个女人举目无亲，怎么办？我的意思是，你和嘉树在一起，万一打起来，我们三个好一道撤出楘州。去国外避过这一劫，愿意的话再回来，如果不愿意，在外面定居也可以。&rdo;

他的用意再明显也没有，南钦却不想面对。先不说该不该跟他逃难，真的打起来，良宴就要参战。她知道离了婚他和她再无瓜葛，可她还是不能离开，也许这辈子会钉死在楘州，哪里也去不成了。

她对寅初笑了笑，&ldo;我明白你是为我好，但是住进白公馆绝无可能。南葭在尚且不方便，更何况你们已经离婚了。我再靦着脸投靠你，人言可畏，非得被人戳弯脊梁骨不可。&rdo;

&ldo;你要是担心那些……&rdo;他切切看着她，&ldo;那我们……&rdo;

南钦站了起来，&ldo;外面好像要下雨了，我还晾着衣裳呢，就不多说了。&rdo;

他也站起来，脸上有些难堪。她这样抵触，后面的话想谈也无从谈起了。他迟疑道：&ldo;你稍等，我结了帐送你。&rdo;

她说不必，&ldo;我正好有些东西要买，一路走回去就全置办妥当了。&rdo;

她说完转身就走，寅初急忙招伙计来，也不知道点了多少钱的菜，扔下五块钱匆匆追了出去。

南钦只想尽快离开，再说下去就都是没意思的话了。就算和良宴离婚，她也不能再接受别人，至少短时间内是这样的。她把双手cha在风衣口袋里，低着头往回走。街道上的水泥方砖一棱接着一棱，重重叠叠没有尽头。她心里惘惘的，脑子里也发空，盘算着经过报摊时应该买两份报纸，看看有哪家洋行或工厂招人。一抬眼，一位打扮摩登的小姐站在了她面前。

没有接触过，但是这张面孔她认得，正是冯少帅的红颜知己司马及人。

&ldo;少夫人，你好呀！&rdo;司马及人笑弯了一双眼，&ldo;一直没有机会去拜会你，没想到今天遇上了。&rdo;

南钦对她很反感，但是她有良好的修养，绝不会做出任何有失风度的事来。她保持微笑，微颔首，&ldo;司马小姐，你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