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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妙合冷笑了一声,突然有些恶趣味的说道:“我真的很想亲眼看看如果四皇子得知了自己的身世后,会如何看待他一直敬重爱戴的母亲;如果纯妃知道四皇子是她和易安的儿子后,会不会后悔这么多年来对儿子的无视和冷漠。那场面一定很精彩。”
“会看到的。”叶靖琛笑了笑,斩钉截铁的说道,“四皇子后日便要启程去灾区,应该不会再出现变数了,所以咱们无法阻止四皇子去灾区建功立业,就只能在他走后在他后方做事。对了,你猜他这次去灾区要带谁一起去?”
“白尚书。”沈妙合想都不用想,就给了准确的回答。
“聪明,今日早朝时他当众提议让白尚书做自己的副手,看得出来皇上很纠结。皇上已经察觉到四皇子与白尚书过从甚密,并不喜欢二人走的太近。但这一次四皇子态度坚决,白尚书更是一再的请缨,皇上骑虎难下不得不答应下来,毕竟赈灾的事更重要。”叶靖琛说道。
沈妙合鄙夷的说道:“我本以为白幼琳给十一皇子做侍妾的事后,四皇子会疏远怀疑白尚书的,毕竟他生性多疑不是吗?没想到两人之间的结盟居然还能维系下去,甚至有越来越亲密的趋势。到底是他们蛇鼠一窝、狼狈为奸,才能将关系长长久久的维持住。”
叶靖琛冷笑道:“四皇子不可能不疑心白尚书的,他只是不舍得丢掉这块嘴边的大肥肉,毕竟白尚书对他一直是忠心耿耿。这次去灾区,四皇子甘愿冒着被皇上起疑忌惮的风险也要带上白尚书一起,我猜他的主要目的,一是为了试探白尚书的忠心,二是为了让白尚书和十一没有见面的机会,他大概是很怕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里,白尚书被十一给招降了吧。”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后,沈妙合才缓缓道:“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如今已经是火烧眉毛,我们的计划一定要赶在四皇子立功回来之前完成,否则他一旦回来后加封了亲王,我们的行动会更加的难以进行。其实我反倒觉得他暂时离开定京,对我们的计划有帮助。从前我们做任何事都得小心谨慎着,就怕打草惊蛇被四皇子发现。若是他人不在定京,我们在他背后做些小动作他自然无能为力,就算有眼线留在定京帮他盯梢,他也是鞭长莫及。”
“你说的对,所以我计划好了。”叶靖琛附到沈妙合的耳畔,将自己的计划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听完后的沈妙合沉默了许久,眉头微微蹙着,眼中闪过挣扎不忍的神色,苦笑道:“一定要这么做吗?”
叶靖琛点头,十分肯定的说道:“这个计划是我和你大哥商量出来的,是目前为止最好的一个,如果你不忍心这么做,那就让我来,你全当不知道整件事,若是有什么因果报应,也由我担着。”
沈妙合拉着叶靖琛的手,苦笑着摇头,“说什么傻话呢,你我夫妻一体,你的事我的事早就混为了一潭,哪里还能分得出彼此?我同意你的计划,这件事我来做要比你方便多了,所以让我来。”
“你真的愿意?我不想勉强你。”叶靖琛皱眉问道。
“不勉强,其实从一开始我们就知道若要扳倒四皇子挽救叶家,一定会牵连到其他无辜的人,害的他们送命,整件事下来不可能没有伤亡,更不可能每一个死的人都死有余辜。但我们必须要去做不是吗,否则死的就是你我,是父亲母亲,是平安喜乐红蕊绿萼,是这叶家上上下下近百口人。都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在生死关头,我们为了自己、为了爱的家人、为了身边认识的人,只能做一回自私鬼,将其他人的性命暂且抛诸脑后了。”沈妙合双眼迸发出炙热的光芒,一眨不眨的望着叶靖琛,语气坚定。
孤女
第二天,叶家父子又进宫去忙了,沈妙合找到了罗雪娟,提议可以办一场法事,请各大寺庙的和尚前来诵经祈福,然后置办上一席斋饭,请各家的女眷们共同出席,既可以小聚一下,也算是为灾区的难民祈福祝祷,想必皇上皇后若知道了也会赞同。
罗雪娟一听觉得很是可行,便答应了下来,婆媳二人说做就做,马上就开始安排宴会具体细节,在给贵客发请帖的时候,沈妙合故意说道:“我们给林家二房每个女眷都发请帖吧,特别是那个易家嫁过去的女子,听说她都没什么机会出来聚会透口气的。”
“好。”罗雪娟没有任何的异议,随口答应了下来,并让负责写请帖的下人将那位林家二房的少夫人的名字也填上。
直到请帖都写完了,家中小厮当即去往各家派发,房间内只剩下婆媳二人的时候,罗雪娟才看着沈妙合,问道:“你执意要请那个叫易灵的女子,是有什么要事吧。”
沈妙合神情一禀,不知所措的望着罗雪娟,内心几乎是翻江倒海。她没想到婆婆居然如此心思细腻而敏感,早就看出她别有他意。只是该不该说实话呢?之前叶广生和叶靖琛都觉得不要告诉罗雪娟发生了何事,怕她承受不来。可若是瞒着,罗雪娟已经有所察觉,他们真的能瞒得下去吗?
就在沈妙合左右为难之际,罗雪娟伸出手来握紧沈妙合的柔荑,轻声宽慰道:“我知道咱们家最近遇上了一点麻烦,虽然你们都不告诉我,但我又不是不出门见人了,怎么会什么风声都不晓得呢。你和你父亲还有靖琛一定是有大事要做,我什么都不懂,所以也就不多问了,免得给你们增加负担,但是你要记住,只要是我能做到的,娘一定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