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乡人号底层。
一个巨大的溶洞,数台由万千齿轮、螺栓、轴承、活塞组成的大型机器正在不断的将熔炼出来的矿物锭铸造成亮闪闪的军用子弹。
轰隆的巨响让交谈不得不演变成声嘶力竭的吼叫。
守夜者对着同伴喊道:
“咱们什么时候换班?”
“啥?”
“啥时候换班!”
“你说啥?”
“啊啊啊啊!”
他同伴用看疯子鲁特的眼神看着他,大声喊道:“你乱喊个啥!”
没办法,守夜人走到隔音的值班小屋里。
“这苏卡的机器!”
这句话被他同伴听见了。
“这机器可不苏卡,这机器是文明的象征,是三月的巨锤,是虚妄海的呼唤。”
“啥?”守夜人有点耳鸣后遗症,这在乌托邦人中频发,大部分都是因为这些巨大机器影响的。
“我说。”他同伴表情有点不满,“我刚还说着呢,这机器可是文明的象征,您看,想您我二人这样的卑微者也可以在这里谈天说地而不用去外面世界……”
“你说啥?”守夜人满脸茫然。
他同伴停下了话头,骂了一声:“这苏卡的机器!准要让人发疯。您!您刚才想说什么?”
他发出了洪亮的声音。
这下守夜人听清楚了,吐了口唾沫,拿出烟卷,大声如同唱歌一样的吼道:
“换班!什么时候才换班!”
“还有两小时,苏卡的,我们时间观念有点模湖了。”
“哦!”
守夜人闷闷不乐的点上烟卷,又递给了同伴一根,两人分享着这廉价又奢侈的享受。
廉价烟丝带来的辛辣感,直冲云霄,推着他的尾椎骨,酥酥麻麻,连眼泪都要落下。
茫然中,他视线扫过窗户外。
那些机器!
他想要替这些巨大的金属造物做首诗,歌颂两句。
见鬼,我该说些啥……他收刮着肚中不多的墨水,视线却忽然顿住。
他看见了一个人!
身披着黑袍,站在了那几台巨大机械中间。
不像是好人!
不,好人怎么回来这里呢?
“警卫!”
守夜人高声喊道,同伴被他吓了一跳,转头看去。
黑袍人的袍角燃起了熊熊烈焰。
它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