漕运总督陈瑄亲自到刘府拜访,这位从未有交集的人怎么会突然拜访刘夫人。
秦素兰也觉得奇怪,奇怪的是陈瑄特意挑刘涛不在的情况。
两方坐下,上茶,聊几句闲话,入正题。
“今日陈某过来是专门找刘夫人的,事关漕运一事。”
秦素兰屏退左右,“大人但说无妨。”
陈瑄从怀里拿出一本账本,“去年中秋,扬州至兖州河道的税点处发生了炸河事件,死伤数几十人,军官也没了十几个。从中牵扯一桩重案,与刘夫人相关。”
秦素兰脑海搜索自己或许会犯哪些案件。
“陈大人但说无妨,我听着。”
陈瑄多看一眼这个镇定的刘夫人,“刘夫人似乎并不害怕。”
“要是证据十足,或是有强有力的证据,陈大人就不会让我这么轻松的坐着听。”
陈瑄打开账本,“宣德元年明记河道来往货物三百六十八次,运载的货物分别是丝绸、瓷器、咸鱼、粮食等。这些夫人都比陈某清楚,陈某想说的是咸鱼,永乐九年开始明记就开始做咸鱼生意,一直到今天。但从宣德元年开始咸鱼的量有所增加,从三万斤到今年的三十万斤。令陈某奇怪的是咸鱼的价格没有减低反而升高了三倍。请问刘夫人,这是为什么?”
对上陈瑄质问的眼神,秦素兰知道这里边必定出现了问题,有可能是死罪。
在刘家的账本里,咸鱼的买卖数量不变多少,买进卖出的价格与去年相当,外面的行价变动,而主子的却不得知这就说明掌柜的上下串联欺上瞒下。说不好听是有人背叛了主子。
但他们让嫌远夹带的是什么?
秦素兰思索好一会儿看向陈瑄。
陈瑄颔首道:“正是盐,你们明记商队利用咸鱼走私海盐,他们用鱼肚子走私盐块,夫人你可知道?”“去年秋季炸河的原因是分配不均,我们的人根据口供进入据点里面有三十万斤海盐。”
秦素兰大大吃一惊,三十万斤海盐,足够让宣帝抄家灭族。
“明记是夫人的商队,从下面查上来,明记的负责人是刘夫人。一直听闻刘夫人大胆彪悍,没想到胆子这么大。恭喜刘夫人了,你就快入狱了。”
秦素兰压下狂跳的心脏,苦笑,“这只是陈大人的推测,如果陈大人真想抓本人,请带上皇上的圣旨。”
秦素兰知道陈瑄手上没有明确的证据,也抓不了人,只是怀疑。
陈瑄不喜欢笑,但对着刘夫人却露出一抹笑容。
陈瑄手上是没有明确证据,贸然到皇帝面前说,会引起皇帝跟前人刘涛的反抗,会适得其反。
陈瑄在刘涛不在京城的时候打草惊蛇,引蛇出洞,最后是火烧刘家。
“陈大人慢走不送,身子不便就不送大人了。”
陈瑄离开了,但外面探头探脑的人还在。
刘家的主要商业与宣帝做了交易,后面这些生意都是留下的骨干重新做起。
秦素兰是完全相信旧人,没想到旧人会迷了心窍。
财帛动人心,迷人眼!
生意又开始壮大,看来要清洗一批人才行。
陈瑄下了套子,秦素兰不敢轻举妄动,但也不能让那些人逍遥,最重要的是局是陈瑄设的,秦素兰这下棋人必须要走一步,坐以待毙也会损失惨重。
秦素兰一面让夜莺传信给刘涛,一面威逼直接与主子对接的管理人。
“从去年中秋到现在已经过去六个多月,我一点消息都没有,你们是瞒着我还是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