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孩童蹦达蹦达的从他面前走过。
秦老爹一手招着孩童,一手指着天空说:“看,快看大鸟。”
趁那孩子往天空看的时机,伸手去把孩子的布巾扯下,“哦,大鸟叼走你的方巾了。你当不了状元公了。”
那孩子也不恼,抱住秦老爹的腰身,“你快还我,还我。”孩子摸秦老爹的衣襟,扯他的袖管,不一会儿就将方巾找到。
“哈哈,秦老爹,你笨死了,放东西总放在这两个地方,一找就找到了。”孩童边鄙视边绑好布巾。“走了,东大街出了个好吃的,改天给你带。”
秦老爹向孩子挥挥手,“记得阿。”
这种你藏我找的游戏,秦老爹经常做,也总是将布巾放在衣襟下或袖管,那些搜素的孩子没有一次不是在那两个地方找出来的。好像秦老爹和孩子们约好了似的:“我就放在这块你来找吧。”
秦老爹现在已经赋闲在家,一个偌大的房子只有老妻和一个老仆,儿女都不在身边。和门外过往的孩童玩闹是他唯一的乐趣。
每当秦老爹这样做一次的时候,秦老爹就和孩子们笑得不得了,就好像这样的戏法是第一次做。
外人看着也笑,倒不是笑秦老爹抓布巾的手法好,而是笑秦老爹天天用这种方法抓布巾,未免可笑了些。
道上一老一少在笑,小巷子里的子明也在笑。“外祖父确实笨了许多,哈哈。”
小乖不懂哥哥在笑什么,也跟着哥哥笑。不过不是咧开嘴的笑,而是抿笑。
“这是你外祖呢!要不要去?”
“去,娘亲就放心交给我吧。”
秦素兰将小乖放到地上。“小乖,要叫外祖和外祖母知道吗?”
“娘亲,放心我会带好小乖的。”
子明一手牵着小乖,一手拿着包卤肉,卤肉在子明的提吊下晃荡晃荡。
“你是我外祖父吗?”子明昂起头看上面的老爷爷。
秦老爹早就注意到这两个身穿绸缎的陌生的小孩儿,想着是那家的公子偷跑出来玩,没想到是蹦着他来的。
小乖看着秦老爹,好一会儿才蹦出,“外祖父。”
秦老爹看看对面巷子,知道有人在看着,明白了什么。哆嗦着伸手抱起小乖,“哎,是外祖,是外祖。”
秦老爹一手托着小乖,一手牵着子明,再看看对面巷子,最好转头带两小孩进屋子里面去。
“老太婆,看看谁来了!”
秦老夫人年老色衰,头发泛白,眼睛花了些,但耳朵很好。“哟,你带哪家的小娃娃来了?”
秦老夫人眯着眼睛看进门的小娃娃,“娃娃,来吃糖。”
子明不拿糖果,而是将卤肉包递给一边候着的老仆人和挣扎下地的小乖一同跪下,“子明和小乖拜见外祖母。”
秦老夫人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存活的儿女有三个,儿子在甘肃,小女儿的孩子有一个才三岁。能叫外祖母的,只有那个女儿,那个被她亲手断绝来往的女儿!
秦老夫人收回糖果,“起来,起来,跪着不好。”看看外面没见什么人,秦老夫人不知该说遗憾还是庆幸。
如果母女二人见面必定是一场尴尬!
秦老爹开心的带两外孙到他的木工房去,将他做给孙子的木偶玩具都拿出来。子明已经懂事了,对这些小巧玩具只是看过眼,然后将木房里的大玩具搬动一遍。
小乖则很乖巧的听祖父说一说小玩具的制作和来源,见到喜欢的就收在怀里。
两老人都生龙活虎的子明感到高兴,小孩儿就该这样调皮;对较弱瘦小的小乖感到悲伤,这是受了多大的罪才养成这样?!
“外祖母这里有好些好吃的,不辣也不上火,你能吃。”秦老夫人对小乖放软声并将手里的水果切小给小乖。
秦老爹将两个大人饭量的碗给子明,又把一个精致小巧的碗给小乖。哄小乖道:“先来吃些清淡的,这是雪梨弄成的雪梨蜜枣水,来试试,不多就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