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谋面,光凭声音。小赵总结出了四周的几种存在。
对窗住着一家三口,活泼的小男孩就是这家的孩子。斜对窗住着一个晚上喜欢起鼾声的男人,这个人才是最初听闻可能跟律师行业有关的人,居住空间内其与女性有过对话。小赵屋正前面,邻着不怎么出声的一屋子,里面有女人还有至少两个男人,估计是一个睡在二层,一个睡在一层靠窗位置的合租关系,女人睡在一层。左边门口,对门住着一家三口,其中有一个小女孩。斜对门住着一对父子,期间有女人的声音。左边走廊再往前,父子家的另一斜面,住着一对情侣。
靠窗那边,一楼还有一对夫妻,男的基本不怎么说话,和女的表现完全相反,妻子说话咋咋呼呼,并且社交十分主动,对于他们的具体位置,小赵一时间无法准确感知,极有可能在律法男的前面那间。
一位因为空调机的声音极响,因而存在感也强,从一开始小赵就觉得这声音有点烦,这人应该是住在对窗那排的二楼,估计是一个人住。
光这些人,就有八户了。
另外再算上存在感没那么强的某一户单住女;又或者某一个二楼喜欢开窗关窗和别人扯上几句的女人;一个喜欢用大声的,剧烈的咳嗽来强调自己的咳男;一个一开口就是“”的脏话男,还有和脏话男玩扑克的那些不知名的人,就更多了……
如果每户都要交流一番,未免太忙。
这些人在早上八点之前就各种悉悉簌簌。小赵以为,他们要相互通气,所以保持静默。结果,不过是在传递拒绝与被拒绝的信息,然后互戕。颇有一种狗改不了吃屎的意味。
示好被拒绝,恼羞成怒,对决,罢休。又再示好,又反复……小赵对门那户,男户主,接受别人又不接受,要联结别人又不联结,就喜欢找小赵这户联动。这人,在小赵看来,又蠢又坏,再者也没什么必要接触。但是人家就是喜欢找茬,家里有女儿老婆,还要找小赵的茬。小赵除了无语,还是无语。到哪,都有这种喜欢骚扰别人的人,谁会关心这种人什么样,操心自己的事还来不及。但这男户主就以为别人没有理他,是他自己哪不好,硬是要装起逼格来。
这人哪来那么多戏往自己身上加?没必要,没那么受人关注。
要说豁得出去,还得数老年人。小赵斜对面的住户,一老爷子直接就来敲小赵的门了。由于对方说的是方言,小赵一时还真没听懂,而且她半天也没能反应过来。她放着英语电影,打造自己的影音厨房,炒着菜,这时候有人来敲门,像是在敲自己的门。
“谁呀?”小赵问。
一听对方是方言,心想自己这里并没有认识的人,大概是自己听错了,敲的别人的门。
直到对方持续敲门,小赵关了影音,才确定是找自己的。交流了好半天,小赵隔着门还是不明白,打开门便看到一位光着膀子,戴着手表的一位大爷站在自己门口。
原来是斜对面的邻居,他说自己儿子出去了,只留他一个人在,要做饭却没电了,找房东又不在,想问问小赵这家有电没有,看看是什么原因。
小赵一开门,他便知道是有电的了。小赵也只是多提了个可能没交电费的猜测,让他问问自己儿子。
经此一番,小赵就算是和斜对面的邻居打过照面了。算不得不认识了。要怎么说呢,大爷还是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