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季弗的样子,老酒鬼叹息一声,“哪还不赶紧找大夫看,老子没钱了,你也没钱吗!!”
“对对对,先找大夫!!”季弗说着就要去抱沄儿。
“她病情很严重,最好不要轻易挪动。”
老酒鬼和季弗回头就见陆风不知何时站在门口。
“我懂些医术,不如让我看看。”
“这……”季弗有些迟疑,觉得陆风不大可靠,但老酒鬼可比他爽快。
“行行行,先生给看看。”
陆风杵着青竹竿摸索倒沄儿床前,先是摸了摸她滚烫的额头,接着便装作把脉的样子。
其实他哪里会看病,不过是想趁这把脉的时候将细微的一缕功德气渡入这丫头的身体里。不过他虽然不懂,但凭经验还是能看出这孩子是因为感染风寒没有得到及时的救治,所以越拖越严重,这才变成肺上的毛病。
将功德输入进去后,这孩子就没事了,不过为了安老酒鬼和季弗的心,陆风还是说了几味可补身体的药材,刚好可以调理这孩子最近时间里的亏空。
“先等她醒来再移动她,现在不用将她搬来搬去的,免得影响病情。”
季弗见陆风谈吐清晰,不像酒后胡言乱语,行事还算清楚,加上陆风那无端端让人信服的气质,便也安下心来。
只是奇怪为什么陆风这样的普通人怎么能这么快醒酒?
见沄儿额头不再那么滚烫,也没有像之前那样咳得撕心裂肺,老酒鬼便邀陆风坐下来,“今日的事多谢先生了。”
陆风轻轻摇摇头,“举手之劳罢了,若不是他出钱为你打这壶酒,我也不会到这里来。”
说到这个季弗便感慨,幸好他当时做了,若是因为心疼酒钱或者是在巷子口直接对陆风不管不顾,那他不知道要找沄儿找到什么时候去,也许一辈子都找不到。
说起这个老酒鬼就问季弗是怎么把孩子弄丢的,让她小小年纪便流落道山野,吃了这么大的苦。
“哎……”
季弗叹息一声,将事情的始末给原原本本地道出来。
原是他来这里参加大比,只是上路的时候不查,没有发现沄儿偷偷跟了上来,直到收到家里来信他才知道这孩子跟来了。
起初他听人说在城里见过沄儿,他的重点就放在了城里。
为了这个事,他放弃比试,四处寻找孩子,家里人也是食不下咽,睡不安寝,尤其是季弗的母亲整日以泪洗面。
这些日子来来往往大祈皇都的人太多了,鱼龙混杂,多日巡查下来依旧杳无音信。
季弗自知希望渺茫,心中郁闷便跑到酒馆里去买醉,没成想就遇上了陆风,跟着陆风来到了这里,也还算是皇天不负有心人。
老酒鬼听完他的话后就说起了自己见到沄儿的过程。
那日他只是去山上挖点东西想换酒钱,结果在一处山坡下遇见了昏迷不醒的沄儿,当时可把老酒鬼吓的不行,还以为这孩子是没命了,不过好在发现她还有气,这才把人带回来。
这些时日里,沄儿偶尔也会醒来,不过问她什么都记不大清,只是偶尔会嘀咕爹娘不要她了。
老酒鬼这几日经常在城中晃悠,却也没有听说谁家娃丢了,他便真的以为这孩子是被人丢下的,便给她取了个丫丫的名字,放在家里养着,也算是给修竹找个相依为命的妹妹。
闻言,季弗感激地站起身来朝着老酒鬼深深一拜。
找到妹妹后季弗心情好了许多,非得敬老酒鬼三碗。
老酒鬼喝着喝着酒问陆风,“先生明明在场上赢得许多钱,怎么会付不起酒钱,叫这孩子遇上这样的缘分。”
陆风微微一笑,抬着那缺边断口的瓷碗道:“说来不巧得很,你和修竹离开之后在下的钱袋就被人给摸走了,说来也是我在场上赢了太多,叫人给注意到了,引起了歹念。”
季弗闻言便给陆风道:“现在的京都鱼龙混杂,各式各样的人都有,像先生这样的出门在外还是要小心一些。”
“承蒙关照,”陆风脸上没什么表情变化,而依旧云淡风轻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是福是祸还尚未可知。”
“不过酒已经送到,在下该回去了。”
见陆风起身要走,季弗与老酒鬼起身相送,走到房门前,季弗还关切地问他记不记得回去的路,可陆风此刻哪里还有一点醉意的样子。
“不用送了,在下记得路,”说罢便转身离开,只是没走出去几步他又回头对着老酒鬼的方向道;“常来常往,善始善终。”
季弗和老旧鬼听着,皆是一脸疑惑,“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不过还不等他们深究,屋里见响起了沄儿的声音,两人进去一看,发现她已经醒了,人看着十分精神,并不像是病过一场的样子。
“真是奇了怪了,这还没喂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