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在京城我又遇到她,她当时在创办聚星,做得很好,很厉害。”
“她那样的人不管干什么都会成功的,但是她惹到了段家的人被段家针对,聚星差点崩溃。”
“我当时也没什么钱,正是父亲放我出去随意发展的时候。”
“所以我只好把我的公司股份全部抛售换了钱,帮她撑过了最困难的时候。”
“我没有打算用这笔钱让她为我做什么,但如果她能为此记住我,我会为此感到高兴的。”
“我的举动引起了父亲的不满,于是我回家专心准备接受父亲的教诲与指导,成为继承人的备选。”
“但是某一天,你的母亲忽然找到我,说要和我结婚。”
“我当时太高兴了,忘记了问她为什么。”
“我们很快结婚,很快有了你的存在。”
“你七岁那年,她身体出现问题无法扭转,在离开之前告诉了我很多事情。”
情绪空白到已经麻木的人忽然变成了脆弱的纸张一般,哽咽着染上痛苦的神色。
“她做的一切都是有所预谋的。”
“她和我结婚是为了家族坟冢的大阵,她的先生要求她弥补阵法,她也知道自己将来会生病去世,所以才与我结婚,生下了和她有血缘关系的孩子作为大阵的钥匙。”
“她知道你迟早会打开那个阵法,知道你每一年都会为了检查阵法在自己身上开很深的口子流很多血。”
“她知道你未来命中有大劫难,她什么都知道。”
“知道为什么我不愿意抚养你吗?”
“因为你从始至终都是被人利用的,你的出生是因为你有价值,你能代替不在的人完成任务。”
“任务完成,你就没有任何价值了。”
“这件事家里的所有人都知道,你的早逝是必然的。”
“楚秦遇,你以为你为什么会是继承者。”
坐在沙发另一侧的人从始至终都没有开过口,沉默着任由对方用最利的刀穿刺他的心脏。
食指关节蔓延出阵阵痛意,使得楚秦遇不断清醒头脑。
楚文铎说的话受情绪影响很多,不能够全部相信。
即便如此,楚秦遇也渐渐觉得自己心口滞痛,像是被迟钝的石头碾磨捶打,闷出一口苦涩的腔调。
“我知道了,还有其他的事吗?”
最应该和他承受如此苦难的人仿佛没有被他刺伤一般,楚文铎终于回头,第一次认真看向了自己的孩子。
楚秦遇长得像母亲。
月松去世的前一天楚文铎知道了一切,七岁的楚秦遇模样脆弱可怜,一双眼与病房里说出绝情话语的人一模一样。
急需父亲的拥抱来驱散分离的悲苦,七岁的孩童依赖的朝父亲伸出手。
将自己囚禁在漆黑房屋中的楚文铎也不是没有思考过。
如果当时他抱住了楚秦遇,现在又会是什么结果。
可是当时他没有,无论他之后如何思考,当时的他都没有朝楚秦遇伸出手,甚至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那间病房门口。
其实楚秦遇是无辜的,他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