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别拉拉扯扯,这是我们世子夫人!”
离九提剑敲在桑大庆的手背,粗声粗气道。
“世子夫人?”桑大庆又惊又喜,“晚,你发达了啊!”
他喜得转圈圈,又半弓着身子扶着桑晚的双臂:“咱娘知道吗?何时办得喜事?我如今是国公府的舅老爷了?这真是富贵撞上门、半点不由人啊!晚,聘礼呢?咋没往家里抬啊?”
桑晚冷哼了声:“我为世子冲喜得的五百两金,都替你还赌债了。”
桑大庆一呆,聘礼没了?
离九横眉一飞,忍不住拔剑,欲砍死桑大庆。
桑晚见识不对,按住了他:“离九哥,我同他们说会话吧。”
离九瓮声瓮气:“大奶奶,有事叫我。”
他朝着桑大庆挥了挥拳头,桑大庆被他打怕了,缩起脖子躲到了桑晚身后。
“桑大庆,是你拿着了我的金牌?”桑晚眼神如刀。
“胡说八道!什么金牌?我见都没见过!”
桑大庆袖子一挥,舔着脸又凑上来:“裴世子对你这般好,又给金锭又给金牌?那金牌长什么样?你再同世子要一块来,也给哥哥开开眼?”
桑晚见他的表情不似撒谎,心里一沉。
看来拿走皇城司令牌的,是柳玉梅。
“四海赌坊被查抄了,剩下的银子你也不必还了。桑大庆,我对你仁至义尽了,你收收心,尽快将嫂子和方儿接回来吧。”桑晚冷着声。
“你嫂子她倔得跟头驴似的,没有银子哪叫得回来。”桑大庆搓了搓手,眼冒精光,“你如今是国公府的世子夫人,如此富贵显赫,想必几百上千两银子唾手可得吧?你也不想哥哥嫂嫂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匀些给哥花花?”
“呵,桑大庆,你想到倒是挺美!所有的钱都填进去给你了,如今我哪里还有银子?你别听离九瞎喊,我只是个冲喜的。”
“冲喜娘子也是娘子啊。你瞧那个黑面罗刹(指离九)对你如此恭敬,可想而知裴世子爱你爱得紧。晚啊,英雄难过美人关,你去撒撒娇,掉几滴泪,我不信那裴世子几百两都不肯掏。”
“去去去,一边去。”桑晚懒得同他废话,扬手招呼仆妇到一旁,“我娘可好?”
仆妇眼睛一暼离九站的位置,垂下了头:“夫人甚是牵挂,让老妇带几句话,大姑娘。”
桑晚点了点头,两人又往外走了些,仆妇低语了几声。
桑晚清咳了声,故意大声道:“知道了。你同娘说,世子待我很好。她不放心,你便每日来此,传传话吧。”
“是。”仆妇恭恭敬敬地退到一旁。
桑大庆又舔着脸凑了上来:“阿晚,没有百两,十两八两也可啊。”
桑晚无奈,摸了摸腰间,掏出了十两银子:“这是世子爷给的买药钱,最后一次了,桑大庆!”
桑大庆将银锭放在口中一咬,乐得眯起了眼。
“好,那我今儿先回去了。明儿我再来啊。”
桑晚淬牙,跺了跺脚,撂下一句狠话:
“呸,明儿你敢来,我打断你的腿。”
*
回到昭云院,桑晚心绪不宁。
裴谨之只当她是恼了桑大庆,拉她坐到怀里:“我让离九去剁了他,喂狗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