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县衙的人上门来过一次,传桑大庆去问话,问的是关于四海赌坊设局坑人的事。
但桑大庆也不知躲到何处去了,压根找不到人。
家中没了银子,柳玉梅和桑大庆又迟迟不归,桑晚只能和桑母一起做些绣活换点银子。
她拎着绣好的丝帕、扇面去街市叫卖,没曾想竟遇到了百里奚。
他骑在高头大马上,一身戎甲,甚是威风。
“桑晚,是你?!”百里奚翻身下马,眼睛冒光,“你怎么在这?”
“百里大人。”桑晚行了个礼。
如今不宜称公子了,喊声大人才是。
“昨儿我还问文若,怎么没见着你。他说事情办完了,你们两清了。原来是真的。”
桑晚一怔,他是这么说的?
她展开笑颜,云淡风轻得如同没有发生过似的:
“是两清了,各走各道、互不相扰。百里大人,没想到您同世子竟是熟识。”
桑晚此话一出,百里奚红了脸。
那日在悬崖他同裴谨之唱双簧一事,如今穿帮了,甚觉好笑。
“嘿,桑姑娘莫要介意,上一次可不是我的主意啊。是文若,他非要试探你。他那个铁石心肠,我都看不下去了。”
百里奚大手一摆,露出满口白牙:
“你喊我百里奚吧,别叫我什么大人,听着太见外了。或者,喊我子任也行。”
桑晚羞涩地摆手,没来由地对这样的热气颇为抗拒:“百里大人说笑了。”
“桑姑娘,这些都是你绣的?”百里奚随手拿起一方丝帕,“怎么卖?”
“帕子一方二十文,针脚粗笨,上不得台面,让大人见笑了。”
百里奚从口袋里摸出一锭银子递给了她:“这些我全要了。”
桑晚不敢接,“百里大人,您全要了作甚?”
“我见姑娘绣得精致,想买些回去送人。”百里奚寻了个由头。
“送人?可这些是女儿家用的,百里大人……”
桑晚想说,他应该尚未婚配,买这么多送谁。
“哎,这你就别管了。来人,都包上。”
百里奚大手一扬,跟在身后的兵向桑晚颔了颔首,便将竹篮里的所有绣品都收走了。
银锭子压在桑晚的手心,沉得很。
桑晚心想,这百里奚可真是地主家的傻儿子。
一出手就是二十两,真够阔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