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早已分不清那是喜被的颜色,还是裴谨之的血。
*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云雀匆忙推开了房间,低声叫道:
“不好了!老夫人、夫人带着府医来了!还有二公子、三小姐他们都来了!”
“这么多人?!”
桑晚咬了咬唇,麻烦大了。
离九拔腿往外走:“我去拦住他们。”
青禾的手开始颤抖,脸色煞白:
“师父……我师父来了。”
桑晚这才想起,裴府的府医是青禾的师父,也是她的亲叔父。
“青禾你去后面躲一躲。我来应付。”
青禾很懊恼,可手已经抖得不听使唤了:“还有最后一针,怎么办?”
“我来!”桑晚一咬牙。
她将青禾推到内室屏风后,自己拿起了银针。
砰……
大门被人用力地推开。
裴老夫人一干人冲进来,场面混乱。
桑晚的眼角一瞥,发现离九早已被几个护卫按在了院子外。
显然,寡不敌众又不能真的挥刀相向,他拦不住。
“桑晚!你竟敢谋害世子!拿下!”
裴老夫人看到裴谨之背上扎得如刺猬一般,还浑身淌血,气得唇都在发抖。
“祖母,我就说这个小贱人鬼鬼祟祟,定是不怀好意。她怕是记恨裴府,专程回来害大哥的!”裴炎亭倒打一耙。
桑晚被丫鬟仆妇结结实实地按在地上。
“老夫人,刺络放血乃是医书所载的急救之法,我是在救世子!”
国公夫人康氏一扬手,府医躬身小跑来到裴谨之跟前,探了探鼻息,大骇:
“老夫人、夫人,世子他没有气了!”
裴老夫人一听,晕厥了过去。
“祖母!祖母!”
“母亲!”
府医又跑到裴老夫人跟前为她掐人中。
场面乱做一团,裴炎亭趁机咬牙大呼:
“给我将这个贱人绑起来!世子殁了!快,快报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