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炎亭心下一喜。
嘉宁县主微微红了脸,撇开了眼:
“听闻你们兄妹二人病了,我还正想着去看看你们呢。”
“风寒,风寒。”裴炎亭闪烁其词。
“我还听说妹妹去祠堂为谨之哥哥的生母祈福,你真是太暖心了。”嘉宁县主牵起了裴青芜的手,热络地拉着她坐下。
裴青芜摸了摸脖子,笑得比哭还难看。
“哥哥的母亲也是我的母亲。”
嘉宁县主对两兄妹的印象又好上许多。
*
昭云院。
裴谨之一回来,便将自己泡在浴桶中。
先前的衣裳因为痛疼难忍出了不少汗,早已湿透了,贴在身上难受得很。
不知怎的,他无端想起桑晚的脸。
在昭云院时,她伺候沐浴简直是无法无天,什么都让他自己来,比他还像主子。
哼……他情不自禁地嗤了一声。
这种女子如何能做丫鬟,完全不合格。
胡思乱想了许久,他沐浴更衣后换上了一袭月白色衣袍。
离九和青禾已经在花厅候着了。
青禾垂首:“世子爷,县主的房内有迷香残留的气息。”
裴谨之点了点头,如他所料。
“知道了,你去吧。”
待青禾离开后,离九从怀里掏出一张白色宣纸展开:
离九:“爷,房顶瓦片上有一双很浅的脚印,相信是登徒子留下的。”
裴谨之捻着手接过,脚印不大。
是她。
他的眉头猛烈地跳动。
“这件事就查到此处为止。若老夫人和康氏问起,只说还在查便是。”
裴谨之将宣纸置于灯油上,烧了殆尽。
离九有些讶异,但主子行事自有主张,他不会多问。
“对了,三公子在院外求见。”
“无宴?”裴谨之眯起了眼,了然:“喔,是为了去书院的事。”
“三公子瞧着是不想离开赵姨娘。”
他哭丧着脸站在院外等了许久,傻子也看得出来。
裴谨之敛眸,难得露出一丝温情:
“让他回去。告诉他此事已成定局。大丈夫自当立于天地,岂可幽居于檐下作梁上燕?学不成业不立,来日怎堪做裴家的子孙。”
“爷说的是,属下去劝劝三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