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心虚,这程娘子,为何如此着急。
不是说好了徐徐图之吗,怎的立刻就让男人上下其手呢。
那田七粗糙得豪猪似的;那陈皮又肥嫩得跟八戒一样,如何能得裴谨之青睐。
真是的,挑谁不好,非挑两个歪瓜裂枣。这下好了,轮到她倒霉了。
“裴谨之,你众目睽睽之下带走我,我若这样死了,你也逃不了罪责的。衙门,衙门定不会放过你的。”
桑晚提着心又后退了一步,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强作镇定。
裴谨扯起笑又逼近一步,眼神却冰得如刀子:“你是跳崖死的,同我何干?”
“你……你不要过来啊!”
桑晚顿时失了血色。
该死的,她不会武功,打不过他啊。
跳下去?
她忍不住转头向后看,万丈深渊,下面是密林重重,根本见不到底。
她可以凭着轻功安然落地,可是,如此一来,她就完全暴露在裴谨之的眼底了。
暴露?桑晚心里抖了个激灵。
他莫不是在试探我?
桑晚停下脚步,蓦地跪了下来:
“世子爷,是我不好。我只是提了一句院中女使曾造谣说您是断袖,我狠狠地为您怒斥了她们。可我哪知道田七他们听岔了,误会,真的是误会。”
“我向您赔罪。请饶了我吧!我家中上有重病的老母,下有不谙世事的侄儿,还有不懂事的哥哥,我不能死啊。”
桑晚认认真真对着裴谨之磕起头来。
坚硬的石头路面将她的额头磨破皮,眉心渗出了血迹,如一朵绚烂的红梅。
裴谨之眼底微动。
桑晚苦苦哀求,甚至靠向他膝行了几步,抓着他的衣袍,抬起水眸:
“世子爷,我罪不至死啊。”
身后又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来人一袭玄色窄袖衣袍,背负弓箭,骑在棕色大马之上甚是威风:
“美人垂泪,真是我见犹怜呐。”
“百里公子……”
桑晚一怔,他小子怎么会在这?
“小娘子,此人可是你夫君?他如此心狠要逼死你。不若你弃了他,跟我走吧!”
百里奚跳下马,一脸看好戏。
裴谨之冷着脸,睥睨着地上的桑晚:“你认识他?”
桑晚的脑子一片空白。
怎么办?该怎么办?
百里奚有箭,裴谨之刚施完针,正是虚弱之时;索性…
联手杀了裴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