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谨之刚喝完药,皱着眉。
良药苦口,这药苦上加苦。
他看向离九:“药送过去了吗?”
离九呜呜地点头。
“今夜不会太平,多加点人手。”
他有强烈的预感,自那日街市行刺,再加上百里奚提前到了沣水,危险已经越来越近了。
离九又呜呜两声,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裴谨之又好气又好笑:
“好了,解了你的罚,去安排吧。”
离九呼了一口气:
“终于能开口说话了,快憋死了我。”
下午回来至今,他可是实实在在地憋了两个时辰了。
“那药我让小顺送去了,爷,桑姑娘换了新宅子了,在兴和坊。”
“这么快。”裴谨之扬了扬眉,“他那个哥哥倒是会享福的。”
“爷,那药真是桑姑娘落下的?”
离九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裴谨之面色有些微动:
“嗯,青禾给的,她没带走。”
“哦,真的?”离九拉长了音。
“真的。”裴谨之背过身,不去看他。
离九低头暗笑,躬身退下。
下人轻叩门,垂首来禀:
“世子爷,嘉宁县主求见。”
“请至花厅吧。”
冷了她几日,还是又来了。
裴谨之换上外袍,独自去往花厅。
嘉宁县主一见到他,立刻就迎了上去想握他的手臂,裴谨之微微一侧身,完美避了开。
嘉宁的甜笑一滞:“谨之哥哥。”
“县主,请坐,看茶。”
嘉宁县主讪讪地落了座,又堆起了笑:
“谨之哥哥,我听说你这几日身体不适,今日可好些了?”
听说狐媚子被打发出府,她心情大好。
“有劳县主挂念,尚好。”
裴谨之眉宇淡淡,语气也冷。
“谨之哥哥,你为何总称呼我县主,从前你都是唤我小名珠儿的。”
嘉宁县主嘟起了嘴,故作萌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