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梅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线:
“我家夫君真是厉害。那全清观的道士真没骗我,他说你印堂广阔、额高饱满,必有天降福财、坐收厚礼。”
桑晚心里冷笑。
呵,好好好,好道士。
殊不知你夫君差点连底裤都输精光呢。
桑母此刻才算是真的放下心头大石:
“好,回来就好。我们一家子和和美美的,把日子过好了,比什么都好。”
柳玉梅亲热地挽起她的手:
“娘,许久不见娘了,方儿都想您了。成日都说想要见祖母呢。”
方儿的小脑袋一挨着桑母,桑母的眼泪就掉了下来:“我的好孙儿啊,快让祖母抱抱,可想死祖母啰。”
方儿的小手拥着桑母,奶声奶气:
“祖母,方儿想您。”
桑大庆得意洋洋地坐在桑母身旁的太师椅上,端起茶盏,啜了口:
“嗯,这茶不错。娘,你也尝尝。”
桑母抹了抹泪:“哎,我尝,我尝。”
母慈子孝、阖家美满。
好一出人间温暖大团圆。
桑晚倚在门边,发现自己是多余的。
怪了,她是从何时有这样的疏离感?
竟觉自己与这样的温情格格不入了。
一个仆妇来到她身旁,低声问:“姑娘,卜入新宅,各处房间该如何安置?”
桑晚正欲张口,柳玉梅闻到立刻道:“都候着,一会儿听我安排。”
“嗯,听……大娘子的。”
桑晚想了想,改了口。
如今桑大庆已摇身一变成了庆老爷,那柳玉梅自然是当家主母了。
“嫂子,你若是没意见的话,我还是住西边那个房间可好?我想去睡一会儿。”
昨夜找桑大庆,今日又在赌坊大战三回合,这一松弛下来,人便疲得没有力气。
柳玉梅如今有了钱,对她也有了一分好脸色:“瞅着气色不好,快去躺着吧。”
桑晚刚转身,又听到她低声碎碎念:
“去了裴府几日,倒养出了娇气的毛病。这日头还没下山便要躺着了。她还以为自己是千金小姐呢。”
桑大庆赶紧拉了拉她的袖子:
“低声些。咱们现在有钱了,晚儿惫懒些又能怎么样。”
为着面子,他未曾告诉柳玉梅钱是如何来的,只说是自己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