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了点头,想将簪子收回来。
但裴谨之拽着银簪没有松手,眼神玩味:“揽草结同心……情郎是谁?”
很明显,这是个定情信物。
桑晚恼羞成怒,将银簪拽了拽,避开他的眼神:“不懂您在说什么。”
“呵。”裴谨之手一松,簪子脱了手落进桑晚的身上。
“史洛川不适合你。”
他怎知道这是史洛川送的?
桑晚捏着银簪,有些羞愤:
“世子觉得我配不上?”
裴谨之恢复冰冷如山,没有搭理她。
桑晚的傲气被他的无视所伤。
他的沉默如同一场凌迟般的羞辱,让桑晚越加自卑。
她和史洛川的确不相配。
他那样好,而自己一无是处。
手心的银簪像是烧红的烙铁,灼烧着她的心,也让她刚刚燃起的那点妄念被烧毁殆尽。
连裴谨之都看出来她配不上。
桑晚将银簪默默又塞回了袖口里,唇咬得发白。
裴谨之敛着眼皮靠在马车壁上,半晌后才开口:“这个世上,没有谁配不上谁。擦汗。”
桑晚不明白,他这话何意?
这个人说话总是这样;
说一半留一半,云里雾里。
她用棉帕擦拭他的汗渍,一想到是杀父仇人,忍不住下手又重了几分。
让你看不上我!哼。
桑晚像搓团子一样,恨不得将他揉成面团,再拍个稀巴烂。
裴谨之眉头皱成了一团。
见他难受,桑晚心里便痛快了一分。
她故意说道:“世子爷,您要是痛,就喊出来吧。喊出来就没那么痛了。”
裴谨之听了眉头皱得更深,“闭嘴。”
他又不是三岁小孩。
桑晚得意地抿唇暗笑。
擦完汗之后,裴谨之一动不动地端坐着,似乎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