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为何要上你家晒药。”
史洛川以为她没听明白,深吸了一口气,红着脸表露自己的心意:
“阿晚,我心悦于你,想娶你。”
他把心思藏得深,想着高中之后再回来开口求娶她;可阴差阳错桑晚进了裴府,他辗转难安。
桑晚的脸红到了耳根,垂头搓着手指:
“我连字都不会写,如何能配得上你?”
“配得上。阿晚心善,又不嫌弃我家贫,若能娶到你,是我的福气。”
史洛川羞涩地从袖袍中掏出了一枚银簪,放在桑晚的手心:
“这是我的心意,阿晚,你收下吧。”
银簪是个简单的通心草样式,却刻得很精致,看得出来史洛川是花了心思的。
桑晚捏手心发烫,脸也发烫,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想说,她是地上的泥,如何配得上他风光霁月;可史洛川的心意像蜜一样地甜,让她麻木的心生起了一丝妄念。
原来,她也是有人爱,有人惦记的。
*
“桑晚……”程娘子在唤她。
两人立刻像弹簧一样弹开了距离。
慌乱间,桑晚将银簪塞进了袖子,“哎,程娘子,我来了。”
“来来,让娘子看看,哟,天可怜见的,都瘦了一圈呢!”
程娘子拉着她,甚是亲热地走进药铺的亭子间。
进了房,桑晚悄然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程娘子一怔,旋即又灿笑如花:
“怎的进了裴府,倒同我生分了?”
“程娘子,你为什么要害我?”
桑晚深吸了口气,下唇咬得发白。
她有满肚子的疑问,今日来就是想找她对质。
当日她被哥嫂禁足家中被逼做妾,程娘子借着看她的机会,告诉她如何逃跑。
可这条路并不是逃生的路。
她差一点死在裴谨之的手里。
“瞧瞧你这话说的,丧良心啊,桑晚。”程娘子痛心疾首。
“我是不是救了你?我和你说跳入河,上画舫,便能活,你如今不是活下来了?”
桑晚眸色深冷:“程娘子,到这一步了,你又何必惺惺作态?你怎知那裴谨之在画舫之上?”
“还有,当日我差一点便被他掐死了。你又是如何料定我能在他手里活下来?”
“再有,你又是如何得知裴谨之身有余毒,以我为引,为程大夫牵线?”
“程娘子,你不是救我,你是在用我的命去接近裴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