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带了几个丫鬟,估摸着给那丫头下马威呢。管么,爷?”
秋月是个厉害的,桑晚初来乍到,肯定是要吃点亏。
“静观其变。”
裴谨之伸手,离九就递上了茶盏。
离九明白他的意思,那就是不管。
“且让他们闹。等这一波拔干净,再换上我们自己的人。”
“是!明儿要去天生堂施针了。爷,咱真让他治啊?”离九忍不住担忧。
此举实在太过冒险,万一这程不虞直接上杀招呢?
“不入虎穴、蔫得虎子。”裴谨之淡然地漱了漱口,“事情办得如何?”
“事情……什么……哦,哦!”
离九愣了愣,猛地反应过来,裴谨之问得是什么事。
“属下拎着桑大庆过去,那花员外一见我就怂了,收了五十两后,承诺不再寻桑家的麻烦。”
裴谨之慢条斯理地翻着书,似乎浑不在意:“那就好,明儿你让她把欠条写了。”
离九有些不解,“爷,那丫头家里太乱,哥嫂都不是好东西,咱为何要趟她家浑水?再说,她若是天玄门的人,留在昭云院不是给咱们自个儿埋雷吗?”
“就因为如此,才更要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裴谨之捻了捻指尖,将书角搓开,又翻过了一页:
“一个兰露在明;一个春香在暗;昭云院的沉疴烂疾也该治了。桑晚就是那条搅乱池子的锦鲤,若是一直死气沉沉毫无动静,这水底下的淤泥又如何能泛上来?”
裴谨之说得挺有道理,只不过……
离九觉得,多少有些小瞧他了。
“爷,可我觉着,这都不是重点。”
裴谨之停下翻书的手,朝他挑了挑眉:
“何意?”
“我觉得,您看上她了。”离九笃定。
裴谨之一怔,啪地合起书本。
“胡扯。”
离九嘿嘿一笑:
“今儿您到花厅,瞧见她被二公子欺负,立刻就上了脚;还有,您借她银子不说,还特地让我跑一趟。您从前可没这么热心啊。”
家里的三小姐惯会撒娇卖萌,素日里求着裴谨之,他都懒得搭理,却为了桑晚又出银子又出力的。
不正常,很不正常。
裴谨之将书本一丢:
“没看见今儿我打了她十大板子?”
“嘿,您那是是杀鸡给猴看。”
“哟,离九爷的眼睛没瞎啊?”
离九嘿嘿一乐,顺着杆子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