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对姑娘真好,这身白裘可是上等白狐狸皮所制,听说花了整整四十八张皮子呢。”
白狐难得一见,裴谨之可够奢侈的。
见桑晚不置可否,她又继续探问:
“姑娘落水了?是世子爷救了您?”
“您衣裳都湿了,如不嫌弃,我先拿两身干净的旧衣裳给您,可好?”
桑晚闷头走,不卑不亢:“多谢。”
马车上有炭盆烤着火,但衣裳还是半干不干地黏在身上,难受得很。
“姑娘是哪家千金,可需要奴婢派人去贵府上通传一声?”
“不必。”哥嫂知晓,那还得了。
“姑娘,认识世子多久了?”
“…不算久。”刚认识。
“世子爷可是头一回带女子回府呢!”
…哟,这晦气可真是独一份。
“冒昧地问一句,姑娘是世子爷的……?”秋月拖长了尾音,带着期盼。
桑晚的心咯噔了一下。
她算裴谨之的什么人?
婢女?不算吧……
若她寻到解毒法子,就能拿回身契了。
谁稀罕做他的婢女。
“额……世子没有跟你说吗?”
她顿了顿,灵机一动反问道。
秋月讪笑,眼角时不时往狐裘里钻:
“世子爷瞧着气色不佳,奴婢不敢多问。姑娘这一身喜袍,龙凤呈祥、花开并蒂,精致的很。姑娘这是……逃婚?”
桑晚尴尬地想抠个地洞钻进去。
她不知该怎么回,只能讪讪地笑了笑。
左右都是裴谨之的宅院,她是谁、从何来、做何事,让他自己说。
秋月以为她默认,心头翻起惊涛骇浪。
世子爷竟然上别人家抢新娘?
他不是不行吗?
怎么,又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