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得还挺像,要不是温白月提醒他谁是最大受益人,秦玉染差点就信了他这副装模作样的样子。
秦玉染也没直接问定北王他觉得谁是凶手,而是换了一种方式。
他看着定北王的腿,不客气地伸手往他伤处一按。
疼得人家差点滚下床……
“七弟,你这是做什么!?”想疼死他吗?将士们怀疑秦玉染有行刺的可能,他还偏不信,没想到那么快翻车。
“大帅是真的摔折了腿了?”
“废话,难道还有假吗?要不是摔伤了腿,我包那么厚实的一层纱布和木板影响我走路干嘛?难道还能假装称病让皇上准许我换将回京?”
谁知道呢?故意摔伤自己一条腿,想要降低作案的可能性,谁知却反为他人增添笑料。
秦玉染道:“说起来大哥来北境战场也有好几年了,自从父王壮年病逝,新皇继位,大哥你就被派来这寸草不生的荒野之地,几年从未回家一趟,虽娶王妃,却形同摆设,你真的不恨皇上吗?”
这是续四弟被杀后,今天第二件让定北王非常震惊的事了。
“七弟,你在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本帅曾是先皇的大皇子,为保护弟妹们,自己亲赴沙场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有一个王爷在,将士们也可以更加深受鼓舞,更为大秦国抛头颅洒热血,至死忠诚,这不是好事情吗?本帅为何要记恨皇上?他还是我唯一的孪生弟弟呢……”
秦玉染看着他大哥的模样,想从他的眼里看出一点端倪。
定北王被他看得非常不自在,眼神不住地想往两旁闪躲。
哼,果然没有他说得那么大义凛然。秦玉染想着。
人家定北王却是另外种想法,他那个亲弟弟皇帝把他丢到这个终日被大雪覆盖的荒漠,将近十年不能回家,自家府里头孩子都已经长大了,长成了什么模样他却全看不见,说不恨,那是不可能的,但是他也不能去反抗自己亲兄弟的决定,毕竟当时是他……
说时迟那时快,秦玉染已经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把小刀,欺身上来抵着他兄长的脖子。
军营中没那么讲究,定北王因为腿受伤了,在将士们面前他也是直接躺在一张行军床上面下达命令,指挥进退,当然这也不会因为他那个远道而来许久未谋面的弟弟来了就必须做出更改,只不过是从躺着的姿势变成了坐着。
定北王被这突如其来的发难吓了一跳:“秦玉染!你做什么?!”
秦玉染的手又往前抵了抵,示意他不要再轻举妄动。
鲜血已经从定北王的脖颈处向下滑落了几滴,但也仅限于此了,大军主帅现在不能杀,不然军中就乱套了,这个道理秦玉染也十分明白。
定北王软下声音:“七弟,你别这样,我们在和突厥人打仗呢,大军当前,临时换帅是大忌,你可别变成千古罪人。”
“不劳大哥替我费心,我知其中利害关系,现在没人在了,我只问你,你恨不恨皇上当初的决定?恨不恨我们皇室?恨到足以要杀了四哥玉享泄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