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站在窗前,看着楼下汽车离去。
陆宴北说话算话,带着德叔跟小四,还有另两名副官,离开了公馆。
她没看见魏寻随着离开,想必是留在这儿。
她在窗前站了多久,不知。
直到小红走进来,急声道:“苏医生你怎么站在窗前吹冷风?要下雪了!外面可冷!”
她一怔,回过神来,看向天边,果然乌云压顶,北风呼啸而来。
小红走过来,把她面前的窗户关上。
又去衣柜那边取了个披风过来,披在她肩上。
“谢谢。”
她微微一笑,低声道,双手不自觉地把拢了下披风。
她是觉得很冷,即便关了窗房间很快就暖合起来,可她心里凉,捂不热。
这世道,这人心,都是食人魂魄的魔。
她不知自己该怎么办了。
小红站在一边,小心翼翼地瞧了瞧她,道:“少帅走了。”
她没吱声。
小红又说:“这里很安全,苏医生你就住着吧。”
她还是不说话。
这里不是她的家,她一直住着算什么呢?
等到下一次月圆或月亏,再给他解毒吗?
苏黎发现,得知真相后,她竟后悔了昨晚的决定。
她不是救世主,也没有那么宽宏大量。
在得知这样不堪的事实后,还能以怨报德。
如今回想,是她太笨了。
她记得,第二次的晚上,她刺伤了这人。
翌日,她便被督军府的人请来看病。
当时,她只以为陆宴北是遇袭了。
而陆宴北也说,对方是个女刺客。
现在想来,多可笑啊!
当时他说出这话时,害他受伤的凶手就在他面前,还在给他包扎疗伤。
他当时没有一枪毙了她,也是要留着她的命继续为他所用。
还有当时他身上比普通人浓密的毛发——
她只以为这人是络腮胡子,天生毛发重的那种。
从未去想其它。
如今一回想,处处都是端倪,可她全都未深究。
她回忆起很多过往,越想越觉得自己就是个大傻子!
被青木竹马的未婚妻蒙在鼓里,被这个权势倾天的男人玩弄于股掌。
那一次,陆宴北把她困在别院好几天,就是让她赎罪的吧?
然而,她何罪之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