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尖碑上摆满了鲜花与装饰,它的后方便是降福教廷。不同于广场前半段的拥挤,这里已经被清场,有几位海姆达尔侍卫站在降福阳台的下方,笔直站立着防止有任何人突破人群窜进去。
“好吧,开始了开始了……”但丁回头望向人群,不知不觉中,整个降福广场的后半段已经被前来的人给挤满了,多出的人甚至排到了金宫大教堂前方的广场中。但丁扫视着后方的人堆,小声说:“我没有发现有什么人长的像杀手模样,这人太多了……”
“废话,你以为是在演电影呢?那些凶手杀人犯一登场就长着副‘我是凶手’的脸?”萧强说,“我刚刚吩咐那五名小喽啰去后面人群中侦查了,我们两个外围走一圈。”他指着已经被清场的外围,那是一段高地,走在上面完全能看清底下的所有人。
但丁点了点头,两人走出了人群登上了高地的阶梯,回过头看的那一下,后方黑压压一片的人头与黄白相间的神职者祭袍所带来的视觉冲击感吓了两人一跳,也就十分钟左右的功夫,人群已经蔓延至了金宫大教堂旁。
那个未知的凶手,就隐藏在这千副万副面孔的海洋中,那种感觉不像是他们在寻找他,而是他在盯着他们俩。不安与紧张感又一次渗透进了两人的脑子……
萧强深呼一口气,看向头顶钟楼——八点五十,几乎还剩一个半小时了,一个半小时后,一个无辜的“罪人”将被那名未知的凶手,献祭在这。
这时一名小神职者突然慌张地从旁边场内人员帐篷里跑了出来,他身边还跟着另外一名稍微年长些的男人。他们拿着标尺急冲冲地冲向一条已经被装饰华丽但位置稍显古怪的红色长毯边,一阵兵荒马乱的测量后,两人将整条地毯抬起重新放正。
“这可是红衣主教入场的方向,你这样瞎摆不仅放不平喷泉的水还会溅在上面,万一绊倒了哪个年长的主教,出了事故你担当的起??”年长的男人生气地教训道,而小神职者十分害怕地连连鞠躬,不断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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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小子在这胡乱测量个什么东西?!”就在汪峰拿着测绘仪镜偷偷看测绘试验场对面女生宿舍时,测绘老师一把书打了过去,“你的目标在前面,不是在对面女生宿舍里!”
听到老师的怒训,同样在偷看校舞蹈队在隔壁操场上练舞的萧强立马将镜头对准了前方的目标点:“报告老师,嗯!咱们距离目标五百零六米,正东方向!”
“与甲目标的夹角呢?”
“呃呃……这……”
老师十分不满,又无可奈何,指着所有人说道:“我知道你们工程系的同学对这门课不是很感兴趣,但是这是非常重要的一门,完全考验你们的耐心,细心程度。你们要想万一以后在工程队时你们测绘建筑,道路,不管哪个部位,角度距离万一与目标相差了一毫米,一小度,那将使整个工程前功尽弃,甚至全盘皆输!”
“可是现在已经有了电子测绘啊。”汪峰捂着头不满地抱怨。
“那也是人测的,你不设定好,固定好,数据怎么出来?!坐标也必须你去手动测绘,没有这些人输入进去的数据,它怎么算出距离?!”
说完,下课铃声响了,本来还想滔滔不绝教训这群粪土的老师不甘的手一扬,宣布下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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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在这里,我还真分不清我到底是在老家还是在这个‘梦幻世界’里。”但丁的声音将萧强从回忆里拖了回来,他才发现自己在人群边快速行走着,却因为分神忘记了巡逻。
“对了,蛋疼,你还没跟我说你来自意大利哪里呢。”
“RomA,罗马,而这里,几乎都与罗马一样,”说着他指着不远处宏伟的金宫大教堂说,“那,就像VAtIcANo(梵蒂冈)的cAttEdRALE-SAN-pIEtRo(圣彼得大教堂)和大广场,而这,”他指了指原地,“LA-cAppELLA-SIStINA(西斯廷教堂)。”
“那你还真幸运,从小就在这些建筑与艺术的环境中熏陶长大,我要是你的话我就不会因为毕业设计而苦恼一年了!”萧强摇了摇头,继续监视着拥挤的人群。
“你在一个环境中生长自然会习惯那里的一切,美是美……但东方的飞檐斗拱亭台轩榭也很美啊,”但丁笑着说,他仿佛不是那么紧张,“小强,既然你是学建筑的,我问你,你知道圣彼得大教堂是谁设计的吗?”
萧强愣了,但随即脱口而出:“不是谁,是谁们。是两个人设计了圣彼得大教堂的全部,米开朗基罗设计了教堂,而贝尔尼尼设计了教堂前的广场。”
“bRAVo,”但丁赞许的点了点头,“你是我唯一一个认识的了解梵蒂冈建筑史的中国人。”
萧强不屑,民族自豪感油然而生,不禁飘飘然吹嘘道:“那说明你认识的中国人太少了,我们从小打到就是在《正大综艺》《世界历史》等节目中熏陶长大的,而且咱的建筑史可是从来没低于过80分,全寝室的人都指望着我过活。我不仅知道这些,还知道在圣彼得广场上有两座贝尔尼尼设计的喷泉,完全对称,位置恰好就在一个位置上的两个端点,这种完美的测绘技术在当年可是绝无仅有的,就比如说坐标法……”萧强忘我的炫耀着自己所学的建筑常识,他指着整个广场上的建筑,一一向但丁普及着各式各样的建筑用着自己专业角度夸夸其谈,似乎忘记了此时此刻他们所执行的任务。
就在他要解释墙体与楼底层的关系时,他们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广场中间方尖碑后方,在那就算隔着一段距离他也能看到在后方巨大的碑面,刻着一副巨大的地图——阿斯嘉德的地图。
地图上被经纬线分成了一块块,城市中每个建筑每个广场甚至每个小店都有自己的坐标号……
萧强停止了卖弄,凑上前,仔细观察这面地图……
阿斯加德的各大地点开始在萧强的脑海里构建,这块神圣之地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晰形象建立在了他脑海中。
之后,他又看了一遍……
瞬间,他惊叫了起来,然而却被大教堂顶敲响的震耳欲聋的钟声所掩盖。
——典礼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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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些时候,阿斯加德某个地方。
这是一间漆黑的密室,空气中弥漫着海水的腥咸味,混沌的气味中不时泛着令人作呕的腐烂气息。唯一的光线透过木头搭建的天花板射了下来,映照在一位男人满是惊恐与不安的脸上。
他赤裸着上身,坐在地上,整个人被捆绑在一根柱子上不断挣扎,嘴里早就被塞进一团肮脏的布团,任凭他怎么呼喊也只有嗡嗡的声音而已。在他身后,绑架他的人完成了最后的捆绑——可怜的男人两只脚也被固定在了地板上。
何塞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看着眼前虽然听不到声音,但从表情上也能看出正在苦苦哀求他的男人,他摇了摇头,丢掉了手上多余的绳子:“我知道,老朋友,可我没办法……你也知道你是唯一的人选,咱们侍卫的伙食都从你这进的,可你私自扣下我也没办法啊。”
地上的男人拼命摇头,可何塞像没看到一样继续说:“我当然知道那不是你自己要扣的,这些食物补给本来是要送给山里那些中级海姆达尔侍卫的,但是教廷那些人不让你送对吧?”男人瞪大了眼使劲点头,何塞不屑地哼了一声,双手在身上摸索着什么:“多少年了,那些家伙还怕山里面的侍卫啊,还好那些高阶海姆达尔侍卫都失联了,要不然,他们估计还会怕死……不过那些苦行者就算不给吃的,也活得好好的啊,可是你,”他又看向了男人,“没叫你分配,但并不代表让你私自扣着拿去卖啊。”说完他从胸口掏出了一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