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婷一听,心想:这个小混混似乎有意提醒自己怎么装怪病了。她真的一下双眼直视,向冷面星君走来,好像身不由己了。
冷面君见她转眼之间,就将四个孔武有力的打手震飞,又一步一步朝自己而来,吓得大叫:“你别过来,你别过来!”一按手中的泥金纸扇,两支藏在扇骨中的透骨针激射而出。小婷披风一抖,一股强大无形的劲力,将这两支透骨针震得无影无踪。
这一下,冷面君才大惊失色。这个怪病女侠的怪病发作起来,想不到真的这般可怕。两个番僧大喝一声:“休伤我家公子。”身形骤起,分左右凌空向小婷扑来,伸出他们的擒龙猎虎手法,想将小婷一下抓起来,撕成两半。这一所谓的佛门武功,不在大漠双鹰的鹰爪功之下,甚至更为残忍,一抓而令对手粉身碎骨。
小婷身形一晃,似幻影般从他们的四爪中闪了出来,击掌反击。这两个番僧,不愧是西域一流的高手,但在小婷眼里,他们不但功力不及大漠双鹰,就连出手的速度,也不及大漠双鹰。大漠双鹰还曾逼得自己一味闪避,没还手的机会。小婷以飞快的身法,闪过这两个番僧四五招进攻之后,出手反击的机会就多了。小婷一声冷笑:“本女侠还以为你们这两个和尚的武功胜过大漠双鹰。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你们等死吧。”
两个番僧双人联手,抖出了自己的十成功夫,眼见不但没一招击中小婷,连她的披风也抓不到,心中惊疑不已。要是这怪病女侠也胜不了,还有何面目在肃州呆下去?他们心有默契,互有配合,又一连抖出几招最为凌厉可怕的招式来。他们不指望能击毙小婷了,只求能击退小婷,仍能护着冷面君而去。
小婷已开始反击了。她根本用不着出动兵器,招式随意挥洒,一时是掌,一时是飞袖之功,一时又以指代剑,杀得这两个番僧手忙脚乱,完全打乱了他们联手进攻的步骤。最后小婷骤闪一掌拍出,将一个番僧拍得口喷鲜血,身形横飞了出去。随后趁另一番僧惊震之下,一招摔跤法,又将这个番僧狠狠摔在地下,加上一脚,踩断了他胸前的琵琶骨。接着身形一闪,骤然来到了冷面君跟前。冷面君想再用泥金纸扇发射暗器,小婷一手将纸扇夺了过来,同时将他拍飞,拿着纸扇看了看:“这是什么扇子的?还会发射暗器?”暗运内力一震,这一把铁骨泥金纸扇一下断成了三截,断了的扇骨和透骨针散落一地。
小婷见冷面君在两个打手的搀扶下站起来,打算逃跑。小婷身似魔魂般一下又出现在他们面前,拂飞了两个打手,将冷面君抓了过来,吓得他大叫:“女侠饶命,女侠饶命!”
小婷一下好像从怪病中清醒过来,放下了冷面君。其实小婷早已抓断了他的右手臂,却装得好像刚才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一样,四下望望,问:“刚才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你的人全躺在地上了?”
冷面君惊恐地望着小婷,不敢出声。他不明白这个女子怎会这样可怕,说出这样的话来。
小风子却从躲避处走出来,远远地说:“女侠,刚才你的怪病发作了。”
小婷故作愕然:“什么?我的怪病发作了?怎会这样的?是不是有人碰了我了?”
小风子一指那躺在地上的四个打手:“是,是他们抓住了女侠的手臂。”
“怪不得我的怪病发作了。不会这些躺在地上的人,都是我怪病发作后打死打伤的?”
“打死的没有,打伤的却多了。女侠,你的怪病发作时,模样太可怕了,简直变了另外一个人似的,身如魔魂幻影,力大无穷,连两个大和尚也制止不了你。”
“我说过嘛,你们千万别碰我,一碰我就怪病发作,你们怎么不相信?”小婷转对冷面君问,“怎样了,我伤得你不重吧?”
冷面君苦着脸说:“不重,不重,但我的一条手臂骨好像断了。”
“真对不起,让我看看,你的手臂是不是真的断了。”
冷面君惊恐地说:“你,你,你别过来,我,我,我害怕碰了你,你的怪病更会发作起来,我就没命了。”冷面君说到这里,一下想起来,“你,你,你的怪病好像不发作了?”
“是呀,我的怪病好像好了。”
冷面君困惑、惊疑地问:“女侠的怪病,怎么突然发作,又突然好起来的?”
“我也不知道呀。总之,有人带恶意和不良的念头碰我一下,我的怪病就会莫名其妙发作起来。至于怎么会突然好起来,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要是女侠的怪病好不了呢?”
“那我就会继续发狂地打人杀人,尤其是碰过我的人和唆使来碰我的人,我会一直追着打死他们为止。”
冷面君透了一口大气说:“幸好女侠的怪病及时好了,不然,我一定会没命了。”
“好啦,你们快走吧。记住,以后千万别来招惹我,尤其不能碰我。”
冷面君对小婷的话哪里还敢回嘴?最后他还得花钱请人抬两个番僧回府,自己也由两个伤了皮肉的打手扶着,坐上一乘软轿而去。至于独眼龙那一伙人,见小婷将两个番僧击败后,早已魂飞魄散,带着受伤的兄弟狼狈而逃。没有冷面君在背后撑腰,他们是再也不敢来城南闹事了。
这两伙人走后,小婷问小风子:“你怎样了?”
小风子茫然:“我没怎样呀。”
“哦?他们毒打了你一顿,你身上一点伤也没有?”
“是是。我是受了伤,但没伤筋骨,休息两天便没事。”
“看来,你好像经得起别人的毒打。”
小风子苦笑了一下:“我这种人出去混江湖,要是不经打,恐怕早已死去十次八次了。因为我练过这一身挨打的功夫,所以不怕。”
“什么,还有挨打的功夫吗?”
“怎么没有?只要我不反抗,抱着脑袋缩成一团,任由他们拳打脚踢,他们只能打伤我的身体,却伤不了我要命的地方。他们见我不反抗,又求饶,就会不再打我了。”
“这就是你练成的挨打功夫?”
“是呀,还是一个老江湖教会我的哩。”
“你真是,什么功夫不学,去学这挨打的功夫?你就不怕别人打断了你的手脚,一世残废?”
“真的这样,我也不怨人,只怨老天爷没长眼睛,或者我命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