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起达哲爱吃,补充道:“我把杏花楼买下了,以后达哲想吃多少杏花酥,只管差人拿着豫亲王府的腰牌去取,想吃多少有多少,管够。”
好家伙,好家伙,无数个好家伙在明玉脑中盘旋,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接话。
忽然想起在杏花楼遇见的那个人,明玉再次变得兴致勃勃:“行,我先替达哲谢过你,回头让人把铺面的契约拿给我,银子我来出。”
“明玉,非要跟我分得这么清楚吗?”多尔衮握着明玉的手,与她并排坐在炕沿上。
明玉睨他:“我肚里揣着一个,已经跟你分不清楚了。”
“那是意外。”虽然多尔衮不想承认,可在他心里还是很介意明玉喝避子汤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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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尔衮,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其实明玉也不知道这个孩子是哪一次有的,也不知道这个孩子是不是个意外。
可她想要这个孩子,打算生下他或她,就不能让这根刺长在多尔衮心里,不能让多尔衮也觉得是个意外。
存在即合理,没有什么意外不意外,明玉想甩开多尔衮的手,却被人紧紧握住:“那避子汤的药方是南边宫廷流出来的秘方,若我坚持服用,你觉得会有这个意外吗?”
原话还是他说的,今天居然跟她翻旧账。
多尔衮握着明玉的手,听完明玉的话,忽然觉得屋子里杏花酥甜腻的味道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
看多尔衮的脸色,明玉很确定,避子汤这一篇在多尔衮心里算是彻底翻过去了。
就算以后有人拿这说事,他也不会理,惹急了还可能遭到反噬。
拔了多尔衮心里的刺,趁他心情正好,明玉说起了今天在杏花楼偶遇凤林大君的事,笑着问多尔衮:“什么时候轮到你请客?”
如果可以,最好这辈子都不要轮到他。
多尔衮强笑:“郑亲王还没请,哪里就轮到我了。别急,没那么快。”
明玉失望地“哦”了一声,那就再等等好了。
谁知明玉等得,凤林大君却等不得了,直接找到吏部,当面问多尔衮什么时候给他办接风宴。
本来按照清朝皇帝的意思,多尔衮应该第一个宴请他,以示亲厚重视。凤林大君也想去睿亲王府见他的心上人,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把人从睿亲王府里弄出来,顺便再瞻仰一下满清第一母夜叉的尊荣和威风。
凤林大君很好奇,就多尔衮这个又臭又硬的脾性,得是什么天降的夜叉才能让他臣服,把他管得服服帖帖,被人当面嘲讽惧内都不生气。
还能摆出一副与有荣焉的鬼样子。
凤林大君好奇死了。
可多尔衮这厮总说军务忙没时间,今天拖明天,明天拖后天,把清朝皇帝都给拖没了脾气,发话让礼亲王先设宴款待他。
结果礼亲王完了是郑亲王,郑亲王完了是英亲王,英亲王完了是豫亲王,还好肃亲王在南边打仗没回来。
凤林大君以为豫亲王宴请完了怎么也该轮到多尔衮了吧,结果多尔衮还是忙还是没时间,硬生生又把他支回镶红旗,由成郡王岳托设宴款待他。
满清的亲王没几个,郡王委实不少,再把郡王轮一圈,凤林大君没那么多耐心。
尤其是在杏花楼又一次偶遇心上人,不但搂了她的腰,还用对方的母语跟她说了话。
凤林大君少时读过曹植的《洛神赋》,觉得里面的描写过于虚幻,得长成什么样才能被描写成“翩若惊鸿,矫若游龙,荣耀秋菊,华茂春松”。
至于什么轻云蔽月,流风回雪,凤林大君连想象都想象不出来。
可自从温泉山初见,《洛神赋》里的所有描写忽然都有了具象。
一见倾心,再见成狂,三见就快疯魔了,今天多尔衮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他就不走了。
哪知道他不走,多尔衮先走了,直接把他晾在了吏部。
两白旗的军营是多尔衮的?????底盘,清朝皇帝去了都不好使,凤林大君不敢贸然往里闯,于是转头去礼亲王家做客了。
礼亲王被凤林大君烦得不行,可礼部主管外事又甩不脱,只得带他去见皇太极,让皇太极来主持公道。
把蒙古和朝鲜都收拾明白了,皇太极的舆图只剩下山海关极其以南的大好河山还没插上大清的龙旗。
皇太极早年征战落下一身伤,再加上年纪大了又添新病,饶是心有豪情壮志,身体也不允许他再上马提刀了。
反观宁远城,城墙依旧,红衣大炮仍在,只等他们过去送死。
可不把宁远城这颗钉子拔了,便是再怎么派兵出关削弱明朝的力量,背后始终悬着一把利剑。
这把利剑随时可能捅穿后心,与南边形成夹击之势,令大军腹背受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