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怎么回事?他那眼神,是在求助吗?
&esp;&esp;陈贤紧紧盯着台上的人。
&esp;&esp;瘫痪之后高明的肺活量变小了,连续说很长的话是会费力些,但绝不是现在这样。
&esp;&esp;到了最后,他的声音愈显低沉生涩,每个长句中间都要停几次才能说完。陈贤太了解了,这些小动作,都说明他身上可能哪里已经痛到无法忍受的地步。
&esp;&esp;终于讲到致谢,高明语气诚恳地感谢了导师团队和基金委,简明扼要地结束。陈贤立刻站起来准备接他,可还有讨论和答疑环节。
&esp;&esp;看来自己的外行理解没太大偏差,高明所讲确实引起了大家广泛的兴趣。提问者一个接一个举手,高明都礼貌又自信地一一感谢作答,还是那么淡定平和。可站得近,陈贤看得见他额头上的虚汗,看得见他左腿开始不自主地颤动,看得见他眼神开始变得暗淡……他看得焦急,害怕高明的身体出什么更严重的状况。
&esp;&esp;终于因为时长关系,主持人叫停了这个环节,提议意犹未尽的听众私下找时间与他交流。场下爆发出热烈的掌声,陈贤在这嘈杂中两步就跨上了讲台,把高明的轮椅倒退着接下来,就近从门口拉到了会场外面。
&esp;&esp;“严重吗?”陈贤看着他紧抠着膝盖的手,直接跳过询问他是不是不舒服。
&esp;&esp;高明脸上还是麻木的表情,但暴起的血管和苍白的脸色已经暴露了一切。他极度谨慎地呼吸着,抬了抬眉毛,终还是对陈贤勉强笑了笑。
&esp;&esp;刚刚的活力好像全部都耗尽了,他声音虚弱得有些颤抖,说话断断续续的:“嗯。神经痛……不要紧。”
&esp;&esp;“把药吃了,这就带你回去休息。”陈贤把胶囊挤到他手心,又慌里慌张去拧水杯。
&esp;&esp;高明顾不及什么了,干吞下药,用手捂着嘴不清不楚地说:“偏偏这个时候痛起来……”
&esp;&esp;“但你完成得很好,非常好,无敌好。”陈贤停下手里的动作,蹲在他面前心疼地看着他,攥了攥他的手,那手心全是汗。
&esp;&esp;没用几分钟就回到了房间,可高明情况好像更差了些,都没法自己弯腰解开小腿上的束带。
&esp;&esp;陈贤叫他别动了,帮着他把身体扶正,脱掉皮鞋。
&esp;&esp;鞋子带掉了厚毛袜,露出里面还裹着黑色弹力袜的瘫脚,此刻脚趾正朝上紧绷着,脚心也因为抽筋而硬邦邦的。陈贤想把他赶快放到床上安抚,一时来不及去顾。
&esp;&esp;急忙帮他把外套脱掉,看见他衬衫领口和腋下已经被冷汗浸成深色。
&esp;&esp;陈贤心疼极了,小心地把他从轮椅上抱起来,放到床上搂住。
&esp;&esp;几下解开皮带,抽出他整齐塞在裤腰里的衬衫,撕开勒着的腰托。高明的腰腹失去支撑,没有知觉的部分瞬间像散了架一样坠下去,能控制的上身则在陈贤手臂间僵着颤抖。
&esp;&esp;“嗯……嗯……”怀里的人憋着痛哼,重重地皱紧眉,脸颊因为潮热而泛红,汗水顺着低垂的发尖汇集,呼吸短促而紧张。
&esp;&esp;他得是有多痛啊?陈贤吓得放缓了手里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