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赋卓绝之人恃才傲物,自然拥有无敌道心,但从来没有说天赋低下的也有无敌道心,白夜无数次想找一个能说服自己凝聚道心的理由,却由于天赋原因始终无法凝聚道心。天赋,是唯一能凝聚无敌道心的理由!
见白夜神色黯然,太初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悠悠的说道:“师弟不必妄自菲薄,修士百万中无一,你不必别人差,修道不是谁天赋高就走得远,人的一生会遇到无数挫折,稳固道心比凝聚道心更重要。”
太初回屋拿出一个紫檀木小盒,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青铜戒指,一个圆环,印着一些神秘花纹,太初递给白夜,说道:“这是我偶然所得的虚弥纳戒,内有五丈空间,凡人也可以使用,滴血认主即可。”
白夜道:“给我的?”
“嗯,里面还有件上古墨家制造的如意护臂,可化盾可化兵化甲化翼,凡人使用得好能比拟苦海境界,以圣金魔泪绿金打造,神桥也很难破坏。”
白夜接过戒指迎着阳光仔细端详,戒指上的花纹是一些奇怪的文字,白夜用青钢剑割破指肚,滴了一滴血在戒指上,血液浸没花纹,逐渐消失。下一刻,白夜心神一动,青钢剑凭空消失,在纳戒空间,青钢剑躺在中间,白夜的元神掌控自如,在纳戒空间还有另外一件绿色的护臂,白夜心念一动,护臂出现在他手中。
护臂整体绿色,尺许长,表面流光溢彩,薄如蝉翼,道道黑色的纹路在上面缠绕,护臂外侧有几个凸起的黄豆大小按钮,太初介绍道:“从上到下依次是翼甲盾剑,剑是臂剑,与你修炼的剑不同,需要好好练习。”
白夜挽起袖子戴上护臂,再拉下袖子,护臂完美隐藏在衣衫下,白夜道:“上古墨家机关道不是已经失传了?师兄要得到这东西也不容易吧。”
太初点头,道:“一年前我回泰山,在封禅之地发现一处遗迹,是最后一代墨家巨子坐化之地,这件护臂叫黑痕,是墨家机关道集大成之器,也是巨子的象征。”
“不过墨家机关道的机巧之法近乎失传,世间偶有残本现世也是不入流的基础篇,这一逆天之术算是彻底断绝了。”
墨家机关道最巅峰之战是一凡人操纵机甲生生灭掉一个神桥五阶的宗门老祖,自那一战,墨家机关道达到极致,也陷入迅速衰落。世间不允许逆天之人以及逆天之术,这是天女创建执法殿的宗旨,维持三界安定是他们的立世原则,绝不允许世上出现任何能威胁到三界的东西。
“那处遗迹布置着无数一流机巧暗器傀儡,若不是时间太久材料腐朽,我也难全身而退。”
他有古棺护身,可护己身无忧,但是要驱动古棺,极耗费元神,每一次驱动古棺他都会衰弱一段时间,疲软不堪。
别的法宝耗费法力,古棺耗费元神力量,像是极稀有的元神宝物。
回忆起那次遗迹之行,太初犹有余悸,白夜有些触动,道:“我入道之后准备入世一趟,找几个人。”
小丫头慕容明珠,大哥王落,师父,以及烟儿。
小丫头有龙城护身,世俗间能伤她的人屈指可数,也没人会跟一个小丫头过不去,项王也答应遇到小丫头会照顾一二,应该不用太担心。
师父神秘莫测,凡可胜修,烟儿和他在一起,两人也不用担心。
让白夜担心的是大哥,王落自从五年前去了大秦帝宫就再也没回来,匆忙之间白夜也没有时间去寻他的消息。
听大哥说,他的爱人被困于帝宫之中,少帝对其十分迷恋,穷追不舍,而今大秦已经灭了,大哥当年是否救回爱人,到底是生是死,白夜一概不知。
太初道:“我曾经在泰山脚下见过一个倒骑青牛的老头,头顶笼罩着一片紫云,当时他想降服我,我费尽手段才侥幸逃脱,而他只是随便挥动几下衣袖,并没有很执意收服我,那个老头太强了,比六道门的殿主宗主强多了,除了不出世的天女,只有一些沉睡无数年月的老古董能相比拟。”
“至今我体内都残存着一些紫气,每次战斗都会吞噬我近三成的力量无法发挥出来。”
回忆起刚下山的那次惊心动魄的遭遇,太初仍然有些后怕,挥手间搅动规则力量,若不是他手段齐出,一心逃跑,后果不堪设想。
那些力量不是法力不是元神,极为诡异,言出法随,似乎是人道力量,太初查遍古籍也没找到化解之法。
而据公输推衍,十年内会解,但是具体时间还推不出来,不知道是哪一年,是哪种方法。
“连公输师兄也推衍不出化解之法?”白夜知道事情有些难办了,公输的梅花易数算无遗策,他自己九次入道斩道基只为推衍出最契合自身之法,如此也推衍不出那紫气的化解之法,必定是极为恐怖。
两人相谈甚久,太阳东升西落三个昼夜,白夜离去之时太初从屋里拿出几株宝药给他,希望他早日入道,成为真正的修士。
白夜回到土轮峰上,闲来无事便吸收起太初给他的宝药,五株火属性极品宝药吸收完之后丹田火星涨到九成,入道之期已经遥遥可见。
而他眉间的魔印散发的乌光也稍微强了一丝,如同一只晦暗的天眼,心神内视,六色光团变成一个人形轮廓,似乎有朝人体变化的趋势。
中间太极祭台上漂浮的神秘物件稍微清晰一些,白夜辨认出来是那把墨绿色玉扇,再具体就看不清了,当时王化交给白夜的时候他没有打开细看,王化说过等他属性觉醒之时魔印会出现变化,入道之时魔印才会觉醒。
尽管模糊不清,却是兀自从那玉扇上散发出一道道玄之又玄的气息,有种令人心神失守的感觉。
白夜仿佛又看见那似曾相识的一幕,一尊恐怖的大魔与神秘黑影厮杀,那传承自无尽岁月的悲凉扑面而来,有一个声音在怒喝: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王于兴师,修我戈予,与子同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