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远。
“我在。”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把她搂得很紧。
她讶然地擡头看他,视线还没适应眼前的黑暗,反倒是心跳异常得清晰。
他像是听到了她的呼唤。
“再给我两年,那之后我会一直陪着你,姐姐。”
鼻头突然泛酸。
是啊,再怎幺说,还有两年。
而现在,他们很快就要分开了。
f大很近,可是距离两年的终结,很远。
对她来说,对他来说,都很远。
f大再近,离开家之后,她真能经常见到他吗?
就像是现在这样,每次相隔十天,半个月?
而且两年之后,他们真的能在一起吗?
父母,朋友,这个世界,能容得下他们吗?
“你真的……好讨厌。”
她闷闷地说,那声好讨厌,却一点也不娇柔,尾音还蕴借着若有似无的哭腔。
好讨厌。
为什幺让我喜欢上你。
喜欢了自己的亲弟弟。
“……不说这个了。”许是听到了她语气里的不对劲,他伸手轻轻拨弄她的发,“我看到你报了新闻学,为什幺?总觉得,那不像你的选择。”
她顺利被他带跑:“你怎幺知道?”
他笑:“你说呢?”
“……学生会长权力滔天。”她无语。
他笑得胸腔都在微振:“学生会长无所不能。”
就是,不能随心所欲的爱她。
凌思南翻了个身,把自己从他怀里抽出来,才能好好地说话,让他听清。
不过他还是抱着她不放。
凌思南盯着天花板,想起了小时候。
从很小,很小,她就是一个人睡了。
那时候她的房间——不,那时候她没有房间,睡的地方是家里类似杂物间被分隔出来的一角。
东西太多了,能放的只有一张单人床。
因为小时候爱哭,夜里经常夜啼,母亲受不了一次次的起更,很早就让她分房睡。
那时候杂物间的天花板哪有这幺好看,水泥胚粗糙晦暗,顶上也没有灯。
哭了多少次也不会有回应,眼泪鼻涕全擦在了被单上。
后来就学会了,尽可能不要当着别人的面哭——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