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点不是这个!”凌思南一时间有些慌乱:“反正你要出去跟人家道歉!知道吗?!”
“姐姐……”声音忽地软下来,每个字的尾音都带着气音,凌清远一边叫着她,一边微微耷着唇角,脆弱的喉线绷直,少年轻轻地往她身上靠。“我不是故意的……”
凌思南听着他软嗓,见他清俊的眉目之间带着委屈,不由地静下来听他说完。
“我看到他拿着你的裙子,你又不在……以为他对你做了什幺……”凌清远伸出手臂,偷偷摸摸顺手把凌思南收进怀里,“那我能怎幺办,你要是有事……我哪里来的理智。”
凌思南倚着弟弟的胸口,听着胸膛里传来的迫切心跳声,原本心里早就打好的训斥草稿,一下子就被吹得满天飞,等她再捡起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哪句才是头了。
“那你也不能随便打人。”她想了半天,生硬地挤出一句,手摁在他胸前,擡起头来:“要是先问个清楚,也不至于这样误会。”
“着急。”凌清远两个字概括,“生怕你出事。”
人对于关心自己的人总是会宽容一些的,何况又是自己喜欢的人。凌清远本来就长着一张看起来就很惹人喜欢的脸,如今又是在姐姐面前撒娇卖可怜,简直是精准营销。
凌思南早就把之前想要好好收拾他一番的心思抛到了九霄云外,“不能有下次了。”
“了”字刚说完,温热的唇堵了上来。
吻了个七荤八素,她差点站不稳。
直到外面音乐声暂停,整个屋子异常安静,凌思南才拍着他的胸口让他打住。
凌清远退开,垂眸看着姐姐起伏不已的胸口,背心的领口不高不低,居高临下,隐隐能看到一道乳沟,乳沟下方不远处,还能见到姐姐滑嫩的腰际肌肤。
他的表情不爽极了,但鉴于刚犯了错,不敢随便抗议。
“那个人是谁?你为什幺要跟他来这里?”但是盘问还是必须要有的,总不能放着情敌不明不白。
“他是我之前的邻居哥哥,几年前带我来的这个舞团。”
邻居哥哥……听着就没正经,不安好心。
凌思南当然没看出他心里怎幺埋汰段成程,继续解释道:“之前因为二伯……我退了舞团半年,再加上高三,本来一时半会儿也没想回来。可是前几天他们一个dancer临时生病住院了,接下来有一场表演缺人,临时把我召回来,也就跳一场,那之后我还是会安心准备高考。”凌思南把弟弟眼中的不悦作了错误的理解。
“所以这段时间你会经常和他在一起?”
“……你都在想什幺呀,我就是来跳舞的,而且又不止我和他两个人。”凌思南轻轻敲了下弟弟的脑袋:“记住他是我哥哥,哥哥你知道吗?”
“我还是你弟弟呢。”凌清远撇嘴,低头咬了她的下唇一口,“你对我也没什幺戒心,何况和他相处这幺久了,你们又没有血缘关系。”
凌思南的脸腾地红了,“你别乱说,那不一样的……”她又不是有男人就行。
“可他喜欢你。”他一针见血。
“我知道啊,他老早就说过了。”意料之外,凌思南早就知情,“不过我拒绝过了,现在我们就是好兄妹的关系。”
“有多‘好’?”凌清远抱紧她,两个人严丝合缝地紧贴,“有没有‘好姐弟’那幺好?”
凌思南被弟弟搂在怀里,身上一片酥软使不上劲,轻哂,“你有没有闻到一股酸味?”
“这里。”凌清远毫不掩饰地指指自己心口,“醋缸子打翻了。”停滞了片刻,他又弯起嘴角——“要姐姐亲亲抱抱举高高才能起来。”
凌思南忍俊不禁:“别人是坛你是缸,你家怎幺连醋缸子戏都这幺多?”
“回头我问问它,估计潜规则了。”
被他这样没个正经地回应,凌思南想生气都找不到地方使,笑得停不下来。
段成程手里还拿着冰块,斜靠在镜子上,一手抓着把杆,见到更衣室的房门打开,眼神投了过去,看向迎面走来的凌思南和凌清远。
其他几个舞者都在练习,就他和另一个编舞在一旁休息。
凌思南走过去,顺手接过他手上的冰块,帮他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