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清远闭上眼感慨一声——
“喜欢上姐姐真好。”
凌思南轻攥指尖。
凌清远偏头问,“不过,你甘心在他们面前继续做一个灾星吗?”
“十八年了,观念如果能改变,早就变了。”凌思南胸口微微泛着酸。
“既然是灾星,就有灾星的活法。”
周日凌思南没出门,可家里一个人也没有。
中午的时候她窝在沙发上看笔记,门口响起开门的声音,她匆匆忙忙坐好,注意着玄关的动静。
少年穿着一身兜帽卫衣,挺拔的身影走进窗明几净的大厅,跃入她眼帘。
凌思南一下子就懒散起来,下巴搁在沙发背上,“我可爱的弟弟回来啦。”
凌清远皱了皱眉,“什幺情况?”
“……就是想夸夸你,不行幺?”凌思南抽了下嘴角,不解风情。
“形容词用错了。”凌清远手上提着一个纸袋子,凌思南还没看清,他就丢下一句,径自往台阶上走。
凌思南有点奇怪:“就这样?”突然这幺收敛?
他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嗯?”
“家里只有我们两个。”凌思南对着他的方向喊。
那端传来一阵笑声:“你在提醒我什幺?”
“我是觉得,你回来,不应该多看姐姐两眼表达下关心什幺的?”
“你等等。”
……还需要提醒,真不够诚意。
昨天过了小姑姑的生日宴之后,凌思南发觉自己对弟弟的感情已经完全懒得遮掩了。
可能也是因为自己和小姑姑梳理过心意的关系。
弟弟喜欢她,她也喜欢弟弟,反正木已成舟,倒不如顺其自然。
至于未来呢?她已经不在乎了。
哪怕再过两年,凌清远对她这个姐姐腻味了,她也不在乎了。
能享受被人疼爱一日就一日吧,她的人生,一直是如此的随遇而安的。
活在不幸里的人,才会懂得珍惜片刻的幸福。
这并不是什幺丢脸的事。
思绪到这里,面前的光线忽然有阴影遮蔽。
她擡头,对上少年清俊的面孔。
一手搭在沙发靠背上,半倾着身子看她。
“刚才,你说什幺?”
凌思南撇撇唇,“不记得了。”
“没关系,我记得。”凌清远慢慢俯下身,卫衣兜帽的绳结垂在肩侧,悠悠地晃荡,“你说,家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凌思南红着耳朵推开弟弟靠近的脸,“时机过了,过期不候。”然后又转移话题:“不是禁闭吗,你刚才又去哪儿了?”这个禁闭有点宽松啊。
凌清远索性绕过扶手跌坐进沙发,懒洋洋栽到姐姐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