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够意思。这次一共送来几个呀?”老鸨儿在虚空的搀扶下,来到牛车前。
“还几个,一共就两个,现如今兵荒马乱的,这活也不好干呀!”
“哎,他是谁?咋没见过他?净空那小和尚咋没来呢?”老鸨儿看李如珠眼生,便问虚空。
“这是庙里才出家的和尚法云。这不,净空身体不舒服,我就让他来了。”虚空应付道。
“那就把人领进来吧。”老鸨儿也不观瞧车内的石朗和叶茹柳,转身向房内走去。
虚空和李如珠将石朗和叶茹柳扶下车,然后,将两人脸上的蒙眼布取下。四人跟着老鸨儿走进门内。
门内的景象和一般的妓院布局大体相似,只是和当时朝鲜其他地方的妓院比起来,这里一楼的大厅要小许多。
进门后,右侧拐角处是一个不大的木制柜台,这应当是老鸨儿用来收钱的场所。
大厅正面是一处用铁绫子隔开的套间,由于光线太暗,套间内的景象根本看不清楚,里面模模糊糊地,似乎摆放着许多条形的小床。
大厅的西北角有一木制楼梯通到二楼。整个二楼看起来应当是布满了一个一个隔开的房间。
“来,将她们俩先关进小黑屋子里适应适应。待会儿我开导开导她们。小声点,姑娘们正在睡觉休息。”进门后,老鸨儿径直走到柜台后面,然后,对立在房子西北角的两位男子说道。
两位男子应答一声,走到石朗和叶茹柳面前。从两人走路一瘸一拐的样子来看,他们应当就是虚空所说的受伤致残的倭国兵。
两位倭国兵小声嘀咕几句,然后,一人一个,将石朗和叶茹柳押进拐角处的一处小门前。
原来,老鸨儿所说的小黑屋子,就是眼前门内的房间。
两位倭国兵将石朗和叶茹柳猛地推进屋内,然后,将门关上。
屋内的光线要比外面大厅黑许多,石朗和叶茹柳用力眨几下眼睛,才勉强适应了屋内的黑暗。
这是一处没有窗子的房间,房间内只摆放着一条长方形的条凳。两人坐在凳子上,开始思索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大厅内,虚空和尚见两位押解石朗和叶茹柳的倭国兵重新回到他们刚才站立的离柜台较远的位置上,便凑到柜台前,对老鸨儿小声说道:“鸨儿娘,有件事想求你帮一下忙。”
“啥事情?有屁快放。”老鸨儿没好气地说道。
“你还记不记得今年夏天,我给你送来的那位嘴角处长着一颗美人痣的姑娘?”虚空小声问道。
“这老娘哪能记得,你送来那么多人!”老鸨儿一边低头整理台面,一边说道。
“就是那个脾气挺大的姑娘。你忘了,当时松尾君正好在这里,他看那姑娘长得不错,想亲她一下,那姑娘竟然一口将松尾君的舌头咬破了。”
“哦——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个人。是叫竹青,对吧?”老鸨儿抬起头,看着虚空说道。
“对,就是她。那她人还在不?”虚空问道。
虚空之所以这么问,是由于他知道送到这里的姑娘有些会因为不堪凌辱而自杀,或者因长期遭受非人的待遇而生病致死。
“你问她干什么?”老鸨儿警觉起来。
“是这么回事,这位姑娘是他朋友的相好,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让他们见上一面,好让他回去后对他朋友有个交代。”虚空指着李如珠对老鸨儿说道。
“那可不行。你也知道,这事要是让城里的倭国人知道了,老娘我恐怕得掉脑袋。我看你还是赶紧回去吧。”老鸨儿不耐烦地对虚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