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如何对她的母妃说,顾蕴是不可能和别的女人有孩子才好呢?
又不能直接告诉她,顾
蕴其实是女子。
这可难办了。
姜梨白纠结了许久,“母妃,我相信顾蕴,我相信她不会胡来,和别的女人珠胎暗结的。这一点,我信她。”
事情还没有一个说法,元贵妃只能持中。但她觉得她的女儿对顾蕴实在是太过偏爱了,这样的事情居然都生不出一丝疑心,就如此地相信她。
“男人大多都是贪慕好颜色的,你就如此信她不会对别的女人动心?”
姜梨白神色坚毅:“儿臣信她。纵然其他男子可能会为别人动心,但顾蕴,我信她不会。”
见她的母妃还要再说什么,姜梨白索性表明了自己的心迹:“儿臣喜爱顾蕴,她亦是对儿臣如此。我们早已有了海誓山盟,她的心里只会有儿臣一人。”
“而且与她相处这些日子以来,儿臣熟知她的品行,她绝对绝对不会在外沾花惹草。”
见姜梨白说得郑重其事,元贵妃也想起了之前明桃和春喜说过的话。
顾蕴她对嘉宁,应当是极好的,那时她还对顾蕴越来越满意。
“真的不与她和离?”元贵妃再次确认道:“即使往后你会因为她受人议论,即使可能她会与别的女子恩爱?”
屋外寒风呼啸,屋内烛火摇晃。
姜梨白恍惚一瞬,随后捂着心口,轻声应
道:“是。”
她早已被人议论过了,又怎么会怕这个?
至于第二条,她就更不怕了。
元贵妃知道她的性子,一旦下定了决心,那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的。
只希望顾蕴能对得起她女儿的这片真心。
“天色已经很晚了,今晚便在长春宫歇息吧。”元贵妃拉着姜梨白的手,为她整理着有些凌乱的发丝。
而姜梨白则是摇了摇头:“儿臣还是回去吧。今夜连夜进宫已经是不妥了,若再留宿于长春宫,其他娘娘会说您以公徇私的。”
起身后,姜梨白对着元贵妃行了礼,便规规矩矩地退下了。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元贵妃感慨良多。
她的嘉宁好像真的长大了。
两个月前,刚成亲的嘉宁还哭着闹着要搬回宫里来住,可这会儿却是谨守宫规要连夜回去了……
元贵妃既欣慰又心疼。
她从软榻上起身,唤了明桃进屋。
“明日皇上下了早朝,便请他来长春宫一趟。”
……
走在熟悉的御花园里,春喜扶着七公主,低声问道:“公主,贵妃娘娘同意去求一求皇上了吗?”
方才七公主出来时的神色既没有高兴,也没有失望,倒是看不出来结果。
姜梨白语气怅然:“母妃答允了。但能不能劝动父皇,本宫不知道。”
御花园内灯火较暗,假山林立,错落别致。
几人走到拐角处,就见迎面而来了一个人。
那人坐在轮椅里,被人从后推着。
姜梨白有些惊讶:“五姐,这么晚了,你怎么没歇息?”
走到光影处,她才看到姜莹的脸色略微苍白,顿时便想将身上的披风脱下来,披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