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舒是真的有点醉了,她凭借本能觉得做之前要洗个澡,但进到浴室之后,怎么脱的衣服、怎么开的水,她都不记得了。
如果说前几次和迟雨滚到床上多少有点别扭的成分,这一次,她没办法给自己找任何借口了。神智完全回笼时,她正靠在盥洗台上,仰头回应迟雨的亲吻。
比起刚刚在餐桌上,迟雨吻得很急,用牙尖轻轻磨她下唇,此刻孟云舒百分之百地清醒,依然没有推开她。薄薄一层衬衫贴在身上,已经湿透了——她这才记起来,刚刚忘了脱衣服。
……
……
亲吻间,她们跌跌撞撞地从浴室到卧室,主卧没有开灯,孟云舒靠在墙上看着她,一抹亮光从客厅透进来,明暗之间,她主动伸手去摸迟雨的脸。
“孟云舒。”迟雨低低地叫她名字,“你叫我一声。”
“迟雨。”孟云舒食指抚摸她眼睫,“你真漂亮。”
迟雨的眼睛很漂亮,这样在黑暗中注视着她,里面满盛着和年纪不相符的、专情又深沉的爱意和欲望。
孟云舒知道这是自己醉酒后一个放纵的错觉。但她心想,这双黑沉沉的眼睛里只有她一个人时,最漂亮。
……
……
孟云舒趴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本着一百二十分的服务精神,今天迟雨的表现可以打九十九分。扣的那一分是因为后来转去床上的那一次……也就是今天的第三次,迟雨在她脖子上留了一个吻痕。那时酒精几乎已经随着喘息蒸发殆尽,孟云舒清醒得很,感觉到迟雨在低头啃她脖子,她“嘶”捏着下巴把人推开,手背抽了一下她的脸:“说了不准留印子。”
她早没什么力气了,手也软绵绵的,但“啪”一声响倒是挺明显。迟雨抬起头来,委委屈屈地摸着侧脸:“好疼啊。”
“别装。”孟云舒皱眉,“你……啊!”
迟雨分开她的腿,把头埋了下去。
爽——但是要累瘫了。酒劲和爽劲尽数褪去,剩下的只有困倦。孟云舒上下眼皮直打架,连那点洁癖都顾不上了决定睡醒再洗澡,身边的床铺凹陷下去,下一秒,迟雨从她身后覆盖了上来,用湿润的嘴唇摩挲她肩膀。
“姐姐,帮帮我。”
“我真的累了宝贝儿,”孟云舒当然知道得礼尚往来,但她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下次。下次……”
这句半梦半醒间的“宝贝儿”当头砸下来,迟雨脸上笑容一时凝固了。
她俯下身来,轻声问:“孟云舒,你还知道我是谁吗?”
“废话。别闹了迟雨……我困死了。”孟云舒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面无表情地看她一眼,伸出一只手,“你自己解决吧。”
迟雨愣了愣,然后气笑了。
“好,好,”她慢条斯理地磨了磨牙,“我自己解决。”
孟云舒两眼一闭就要睡,下一秒两只手被提起来按在了床头,她惊醒,睡意没了大半:“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