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错行了啊,但这么多年的沉没成本,还能怎么办,凑合活呗,说不定哪天就熬成合伙人了。
这话可不敢说出口,她只能在心里默默吐槽,然后先把文件交了,再熟练地打开办公软件对着新文件改规则——账户余额摆在面前,起码先算算这个月怎么活。
同组的梁怡见她经过时脸色不太好,探头说了一句:“云舒姐,吃早饭了没?带了泡芙放冰箱了,要吃自己拿啊。”
“谢谢。”孟云舒瞥了眼她的电脑屏幕,“这规则不是昨天刚写完的吗。”
“证监会出了新文件,还得再改改。吕文进还让附上法条依据,你说说谁有空干这种无用功?”轻飘飘一句话背后是巨大的工作量,梁怡看起来气得不轻,年假时刚烫的大波浪卷没空打理炸成了狮子毛,“累活我们干,功劳都是他的,要是老娘有人脉有案源,用得着受这种气。”
“起码钱到手是自己的嘛,咱们律师这种‘丁方’,客户要求多也没办法——水还是茶?”
“水。云舒姐,你脾气也太好了。”梁怡扒在椅背上看着她倒水,“我刚来那会,以为你很高冷呢。”
孟云舒苦笑:“是吗。”
的确一直有人这么说。孟云舒转正进了这组以后,前后几个实习生对她的态度叫一个毕恭毕敬,小徐同学来这里干了一个多月,现在找她问个问题还是唯唯诺诺的。
起初孟云舒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原因,现在也逐渐释然了,长得凶一点,拒绝莫名其妙的骚扰,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但如果她真长得凶,怎么就不能把迟雨也挡在千里之外呢?她又百思不得其解。
“真不知道我能干到什么时候,早晚有天辞职回去收租。”梁怡叹道。
孟云舒把水杯放在她面前:“这就是你们本地人的好处了,起码有房子住,我们……”
说到这里,她忽然心想,她自己不也有套房子吗?
“我也有房子啊。”她灵机一动,自言自语地说,“如果我要是租出去一间……”
“对呀!”梁怡忍不住拍着桌面,给她出主意,“你一个人住,就把房子租出去呗,咱们这作息,有房跟闲置也差不多,不如租出去间卧室!市区这房价我们本地人都买不起,别说外地人了,好不容易攒够首付买了房,不得物尽其用啊。”
孟云舒眼前一亮:“有道理。”
“对嘛,好多白领要租房子,大学生也老多愿意花这个钱的,又爱干净,平时上班上课也不在家折腾,多好。”
孟云舒觉得此言十分有理。
她向来是想到什么做什么,午饭时间就在网站登了记。
条件嘛,性别女讲卫生这两条是硬性规定,作息方面她没资格挑剔旁人,反正忙起来她通常睡所里……想到这里她加上了最重要的一条,不介意她早七晚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