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脸红,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说,“所以你要是不想赔偿,现在可以去客房休息了吗?”
“赔偿?”迟雨微微一歪头,意味不明地笑了,“可以呀。”
孟云舒直觉她不怀好意,警惕地后退了一步,等到再回过神来已经退无可退,她抵着玄关的衣架,迟雨却只是伸过手,拿过了她手中的咖啡杯。
“这个点喝咖啡,晚上不想睡了呀?”
孟云舒下意识松了口气,皱着眉头:“喂……”
“但是,我一个穷学生,身上没什么钱。”迟雨眨了眨眼,“要赔偿的话,就……”
她话说到一半被打断了——孟云舒一个没站稳,摇摇欲坠的衣架左右挣扎片刻,终于不负众望地倒了。
孟云舒想起来就觉得额头那块被砸出来的淤青隐隐作痛,回想起昨晚迟雨憋着笑帮忙收拾的那张脸更是怒意滔天,恨不得把人揪过来直接来招呼一套拳。
但这之后只要不联系,就没什么交集了——孟云舒心平气和地想,什么迟雨,再您的见。
coco见她表情一言难尽,抬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云舒姐?你说啥?”
“哦……没事,”孟云舒回过神来,狠狠咬牙,“我说,昨天被狗扑了一下,不小心摔了。”
“你家还养狗?”
“不是,野狗,非常凶残,没被咬到是我幸运。”孟云舒摆摆手,“谢谢帮我拿快递,中午请你喝奶茶。”
“对了对了,等一下!”提到“吃饭”,coco忽然想起来,转回去拎了个手提袋,手提袋上印着某家餐厅的logo,是孟云舒平常来不及做早饭会去的店,“刚才吕par让我把这个给你。”
孟云舒看了一眼手提袋,觉得有些头疼。
“吕par”其人,是她上司的上司,不到四十,以他的年龄和位置,在所里称得上青年才俊,人品大概也很不错,同事间风评很好。平时工作中抬头不见低头见,孟云舒对这种看上去无关紧要的照顾想躲也躲不了,有几次想要明确拒绝,对方都会若无其事地退回“同事”的界线以内。
她顿了顿,问:“他人去哪了?”
“他刚才出去了。”
孟云舒点点头,不动声色地把东西推了回去:“来这么早,你没吃早饭吧?我在家吃了,你拿去吧,我记得你喜欢这家店的吐司来着?”
“啊?”coco受宠若惊,纠结片刻,“这不好吧,吕par说这是……”
“哎呀,反正我也吃不下,给我也是浪费,吃了吧,赶紧的,别让人看见,等会到点上班了。”
“那我不客气了,”coco笑道,“谢谢云舒姐。”
“云舒来了,早上好啊,”孟云舒牙疼似的轻轻啧了一下,吕文进拎着几杯咖啡进门,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皱眉问,“云舒,你额头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