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麟八年春,项婴前往西南助云风眠,而经过一年交涉,黑骑军与朝廷关系颇有缓和,越小乙带着江莱等人再次入京。
皇宫内,大殿上司马洵端坐上方,下面站着越小乙,柳卿书在旁边坐着,气氛严峻,陷入僵局。
“末将不明白京城势力多少暗涌,只知道末将在战场上杀敌无数,却也无法像皇上这样轻视生命。”半响,越小乙终于开口答道。
司马洵似是被这一句话刺激到,冷冷地说:“好一个仁义的越将军,你若是一心为黑骑军着想,就应该离开黑骑军。仁武将军是姜御丞的义女,整个黑骑军最让朕忌惮的不就是你!”见越小乙不说话,道:“如何,君无戏言,只要世上再无仁武将军,我以后绝不会为难黑骑军,就让朕看看你的选择。”
越小乙昂首道:“还请皇上记住今日所言”,顿了顿又道:“毕竟,杀戮可以绝后患,更可以后患无穷。末将告退!”
“皇上还是想让越将军离开黑骑军?”柳卿书难得没有笑。
司马洵垂眸不语,半响道:“她在那个位子终是让我不放心,况且……督察院官员不得与军中将领结为姻亲。”
越小乙自皇宫中走出,一个人在街上漫无目的走着,忽然撞上一个人。越小乙手扶着肩,头也不抬道了声:“抱歉”。正准备走时,却听得一个声音道:“小乙哥,你怎么在这?”
越小乙抬头望去,喝的醉醺醺的男子,正是穆阿十。
“十哥……”
两人多时未见,寻到一处酒楼中叙旧。
“小乙哥,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我认识些江湖朋友,医术不错,小唐妹不在你身边,改天我带他给你看看。”许久未见,十哥待人还是那般温和,但他身上变了很多,再也不是意气风发的样子。
“我没什么,不过是前阵子受了些小伤而已。”越小乙不愿多提,见他似乎还想要问,先一步开口道:“十哥,你现在过得怎样?”
穆阿十闻言,自嘲的一笑“还能怎样,像现在这般罢了,当初那个雄心壮志的穆阿十早就不在了,现在只剩下穆修远。”说着对越小乙一笑,“好久没听到你叫我十哥了。”
越小乙闻言,不由道:“当初在黑骑军的日子多么好。”
穆阿十闻言干了杯中酒,“是啊,现在这般,到怀念当初无忧无虑的日子,哪怕战死沙场,也是死得其所。”
越小乙喃喃道:“死得其所?”
“没错,死有轻如鸿毛重于泰山,能为心中的土地而死,能为守护的人而死,死得其所!”
“……”
“不说了,我现在也很逍遥自在。小乙哥,难得你我相遇,我定要在京城多呆几天。今日你我不醉不归!”
几日后,项婴听闻越小乙亲自进京,欣喜不已,于是打着回京汇报军情的幌子理直气壮的把云风眠一个人扔在了西南,自己快马加鞭回了燕京。
项婴到了燕京,进宫见了皇上讲了一下西南战局之后,就前去越小乙所驻军营找她。这阵子烦心事特别多,先是风眠在西南被那个天蜀公主骗的失魂落魄,自己去救他还差点被围攻。后来又是为了联结南楚对抗天蜀,不得不把汐儿嫁到南楚和亲。现在听到饺饺终于又愿意进京,他是极高兴的。
项婴来到营地找越小乙,进了军营还未见到越小乙,却见江莱走了出来拦在面前。
“项提司来此有何贵干?”明明只是几个月,江莱却仿佛成熟了许多,人也好像多了一丝冷漠疏离。
项婴撇了他一眼,“与你何干?”说罢想要绕开他继续向前走。
江莱举刀横在项婴面前,“项婴,不要再来纠缠小乙姐。”
“哼,我倒不知道,我有什么不能来的!”项婴心中不快,正要拔剑,却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道:“阿婴!”
顺着声音望去,越小乙快步跑了过来,按下江莱举起的刀。“阿婴,你来了。”
“哼”项婴转向一边不去看她。
“正好,我也有话想跟你说。”越小乙说着看向江莱,“阿莱,我出去一趟。”
“小乙姐,你还要跟他走,你的……”
“阿莱!”越小乙打断他,眼睛里满是祈求“我有话跟他说。”江莱终是隐忍的转身离开。
“阿婴,我们走吧。”
城门楼上,两人相顾无言。
项婴知道越小乙没有完全放下,但是这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