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光佐也不恼,反倒是迷惑:“恩人,脑袋里不想着肉还要想什么?对了,还有酒。嘿嘿……”
也好,够直接。喻安点头默认,道:“若是以后有人给你肉吃,给你酒喝,你是不是什么都为他做呀。”
“那自然不!”马光佐显出一股狡黠的到神情来,“恩人是好人,跟着恩人什么都有了,我为何还要为他人办事。我,才没那么傻呢。”
过了些日子,喻安便也习惯了马光佐的存在。这等憨直的人,心思简单,什么都表露在脸上,不用费心思去猜测,亦不用担忧他做出陷害自己的事来。
一路上,“毒公子”的名号总是在耳旁响个不停。
据说,这毒公子无恶不作。据说,这毒公子烧杀抢掠。据说,这毒公子极好美色。若是叫他看中了,总是先奸后杀。据说,死在毒公子手里的人,数也数不过来。又据说,毒公子的武功很高,尤其是善用毒。
只要是说起毒公子来,众人都要咬断了牙齿。许多人因着毒公子背井离乡,离开了广东,跑到湖南来。
马光佐整日里没心没肺乐呵呵,喻安听在心里,却想要除掉这毒公子。
大多情况,一人为恶若是地点固定,并不容易传到外地去。不想,毒公子居然如此狠毒,到处都是他为恶的消息。
若是除掉了她……喻安暗自揣测,她的名号应当在南方也会很响了吧。
锄奸扶弱是一种事业,要努力进行到底!
领着马光佐往广东走去。马光佐蛮力大,轻功却不怎么样,喻安只能放慢了速度。
喻安并不想教马光佐轻功,一个是他的悟性未必够。另一个原因却是这人是混人,喻安没那个信心他会利用轻功做出什么事情来。
既是速度被他连累,那便要从另外的地方弥补过来。自然,背包袱的任务便交给了马光佐。
天气很好,依旧有暖暖的阳光。此时若在中北部,已经穿得非常厚重了。但是在两广地区,只需穿上两件薄衫裙,便足够了。
高来高去的大侠就该一身轻松,喻安暗叹自己极有先见。
广东的生活习性与别处又是大不相同,好煲汤,喜甜食。人大抵长得比较矮小,肤色较沉。马光佐走在街道上,有如怪物一般,总是引起人的围观。
毒公子武功高,为人又阴狠毒辣。喻安不敢轻敌,首先便好好休息了一顿,又多多打听了毒公子的习性,这才动手。
也不知是不是广东练武之人较少,毒公子做起恶事来肆无忌惮,大抵是白日动手,便是在这热闹的集市中,兴之所至便要杀几个人取乐。一并吃喝玩乐,只管伸手取来,无人敢问他要银子。
官府无能,既不怒也不言,只作没看见。寻常百姓只得自求多福,每日要洗手焚香拜佛了才敢出门。
毒公子白日里做尽了恶事,夜里却是去那勾栏之中寻欢作乐。这几日,毒公子看上了怡香楼的当红姑娘熏绿,日日宿在怡香楼。
喻安打算的便是夜探怡香楼,好解决了这毒公子。
一切准备停当,喻安开始怀念起玄衍之来。她先前懒惰,不愿习武,又嫌用毒太过阴毒,便完全扔下了。这当儿,心里开始忐忑起来。
其实,学用毒术,不用来害人便好了。不过,还是玄衍之的花粉比较吸引人呢!
马光佐做事笨拙,喻安原不想让他跟着。只是,她对自己男扮女装实在没有信心。莫愁这张皮囊很是绝美,不好扮那公子哥儿。不过,既是有现成的马光佐,那还担忧什么?
给马光佐买了一身宝蓝色的绸缎褂子,叫他扮出暴发户的模样来,喻安自己则穿了一身青灰色的小厮衣裳,扮他的下人。
马光佐性子憨直,喻安怕他一个不小心便说漏嘴。是而,并没有说清缘由,只说带他去找乐子。
一高大、一瘦弱。很有暴发户与小厮的范儿。
喻安跟在马光佐身后,埋下头,只听高大壮与老鸨儿交涉。
马光佐身量高大,呆呆愣愣地闯进怡香楼,很有架势地东张西望:“有人没?我来找乐子!”
喻安低头忍笑。幸亏她没说出实情,要不还不叫马光佐这大嘴巴诏告天下了?
老鸨大惊失色,迎上前来俯在马光佐耳旁,轻声道:“这位爷小声些。如今,楼上有贵人在歇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