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她不会动容分毫谁弱谁有理,已经成了一个大众的思维定式,顾修景也看出来蔡雪瑶要用舆论让他们名声变臭。对付这种用弱者身份绑架人的,他只要变得比她更弱就行。为了得到众人的同情,他还咳嗽了几声,旁边的聂征一脸担忧扶住他的胳膊用手帕为他擦嘴,结果擦出一片血红。旁边的人看见一下子就震惊了,看顾修景还那么年轻,长得又那么帅气,竟然得了这样要命的病。众人只觉得可惜。“这么帅的帅哥得了癌症,他打那个孕妇一定是有原因的。”“你个孕妇,跟癌症患者计较什么?”其他病人又在帮着顾修景说话了,这个世界就是这样,谁弱谁就能道德绑架别人。然而苏柔的目光一直呆呆地注视着顾修景,压根没关注其他群众的反应。她满心都是震惊,“顾修景,你得了肺癌?”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她的手已经抓到了顾修景的胳膊。“我……”他想解释什么,但此刻不适合说太多,他朝苏柔眨了眨眼睛。苏柔也知道现在不方便,也不想浪费了他帮自己解围的好意。“这位孕妇,我老公得了肺癌,你还拦着我的去路,我不打你打谁?你说我欺负你,那你报警吧,你起诉吧,你把我抓走啊?”她的话说得理直气壮,所有人都理解她了。自己的亲人得了绝症,还拦着路不让过去,病人家属心里肯定着急,做出过激的行动也是可以理解的。“对,孕妇也不能做这种事,多在家养着少出来热麻烦吧。”他们七嘴八舌指责蔡雪瑶,蔡雪瑶被指责得脸通红,几乎落荒而逃。左宁跟在她身后,一路给路人道歉。“对不起,是我没照顾好她,对不起,不要怪她。”一路道歉着离开了。苏柔看着左宁那没出息的样子摇摇头,男人也不是温柔点不好,如果变成懦弱还拎不清,就不好了。人群都散了之后,苏柔拉着顾修景到了一个角落。“你真的得了肺癌吗?你现在怎么样了,哪里不舒服?是早期还是晚期,有救吗?”苏柔的心脏都在颤抖,那种感觉是恐惧,恐惧自己的心爱之人离开自己的感觉。“我……我没有得肺癌,这片子是假的。”顾修景把光片随手扔到聂征手里,制止了他想说话的动作,使眼色把他支开。“假的?”苏柔还没缓过来。“我为了对付蔡雪瑶的弱者有理,只能把自己装得更弱了。要不然殴打孕妇的罪名落下来,对你来讲很难承受。你的电视剧那么用心拍出来的,也不想被全网抵制吧?”顾修景慢条斯理地给她解释。苏柔听完松了一口气,他没有得癌症,她放心了。意识到此,她一把松开抓着顾修景胳膊的手,脸色也从刚刚的担忧变成了冷淡。“那既然顾先生没事,我们就走吧。以后不要在我面前这样装病骗人,即使你真得了癌症,我也不会动容分毫。”她说完就转身下楼,顾修景的心口一抽一抽地痛。这些话真的很伤人,但他没资格怪苏柔,因为他以前也是这样对苏柔的。他捂着胸口的位置,跟她一起下楼。两人还是坐一辆车回去的,毕竟是邻居,坐一辆车很方便。在车里,顾修景还在问苏柔昊昊的身世问题。“昊昊他一定是我的儿子,你之前说他是赖荣轩的儿子,是骗我的,对吗?”苏柔有些不安,她以前确实是骗他的,是林清雅用给昊昊治眼睛的专家来威胁她。现在顾修景对她相信了许多,只要她说实话他就会相信,重新认昊昊。但是她不希望他认回昊昊了。以前她做梦都想实现的事情,现在她不稀罕了。她相信她自己可以养好孩子,孩子并不需要父亲。如果需要男性亲属,还有龙二少,他也会帮忙照顾昊昊的。“不,我当时没有骗你,昊昊的确不是你的孩子,他是我和赖荣轩的。”苏柔再一次亲口说了孩子不是顾修景的。顾修景的心口一阵一阵酸痛,像是被无数根钢针同时扎戳一般。“不……不可能……你骗我,我不信。”苏柔撑着下巴看着窗外,并不看顾修景,她语气冷淡问道。“那要怎么样你才肯相信?”“我要带昊昊去做鉴定,这次我自己去找机构,我一定可以得到真相。”顾修景的话让苏柔心里
一紧,她犹豫着不想答应。又听顾修景说道。“如果你不答应,我可以想一万种方法去做,你答不答应结果都是一样的。”这言语无比霸道,但苏柔知道,顾修景是能做到的,不因为别的,就因为他是顾修景。“好,我答应你,我明天会带昊昊出来。”苏柔现在只能先答应下来,至于对策,她会尽快想出来。“好。那明天见。”车子停在别墅区两家的交界处,苏柔下车回了院子。顾修景没有走,他一直目送苏柔那曼妙的身影进门才回到自己家。第二天一早,顾修景就等在了苏柔家门外。苏柔还是被仆人叫醒才知道顾修景起得那么早,可见他有多迫不及待。她也起床简单收拾了一番,就拎着一个小试管出门了。“顾先生,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苏柔走到了顾修景的面前,顾修景左看右看仿佛在找什么。“昊昊呢?你不说带他出来?”“哦是这样,今天他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学科竞赛要参加,如果拿到奖项以后他留学会有用。所以今天他不会出来。”苏柔抬起手,手里有一个玻璃小瓶子,里面装着一截头发。她晃了晃瓶子说道。“你看,我已经截取了他的头发,可以做鉴定的。”顾修景眯了眯狭长眸子,没有放过他的疑虑。“这头发确定是昊昊的?万一你……”他的未尽之意,是说苏柔用别人的头发冒名顶替。苏柔立刻否认。“不会的,苏宅里除了昊昊没有这个年纪的小孩了。孩子的头发细软,你知道的,跟成年人不同。”顾修景细看了瓶子里的头发,果然细软,但他还是心里猜疑。“那你敢用你母亲谷诗诗死后安宁发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