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真相催眠术“所以你在吃饭的时候跟我说了要演一场戏,就是为了让昊昊说实话吗?”叶翎问。“让他说实话只是一个方面,主要是为了让他自己跟自己的思维产生剧烈冲突,不破不立,这样他才能挣脱那些心理暗示。”“还是沐小姐聪明不愧是新锐导演,懂的就是多。”叶翎笑着夸奖她。苏柔摇摇头。“其实这样做是有风险的,如果他心理脆弱,就此疯了也有可能。你能让我放手去做,也是对我的信任。”其实苏柔心里也捏了一把汗,但为了让孩子摆脱林清雅的控制,她不得不下这么猛的药。“与其让他被林清雅控制一辈子,还不如疯了。他现在就敢做下毒的事,那以后呢?也许杀人放火都敢做了。”“我就知道林清雅不是什么好人,她这样教唆孩子,最后东窗事发,坐牢的还是昊昊,赔命的还是昊昊。为了昊昊好,必须要走这一步。”叶翎的脑袋是清醒的,她疼孩子,但也会考虑大局。苏柔同意点点头。“是这样,叶阿姨你说的对。”不一会,昊昊被从病房里送了出来。“医生,他的情况怎么样?”叶翎赶忙上去问道。“他以前有过头部撞击的伤,忘记了过去的回忆。有人利用他失忆,对他进行了心理催眠。”“给他植入了错误的记忆,控制了他的思想。但他现在已经突破了那个心理催眠,也记起了过去的事。”“什么?他想起过去的事了?”苏柔上前一步,无比关切。“嗯,他都记起来了。他现在基本恢复正常了,只需要每周过来疏导一次就可以。”医生点了点头,苏柔有一种想哭的感觉。只见昊昊的小脸上带着一丝悲戚,他走到叶翎的面前,对她说道。“奶奶,我妈妈呢?苏柔呢?她真的死了吗?”他这些年忘记了自己的母亲是谁,认贼作母。现在想起来满心都是悔恨。说道母亲死了,他的眼泪扑簌簌落下。叶翎蹲下抱住了他。“你母亲三年前就过世了,虽然残忍,但这是事实。你不要怪她抛下你,是她太苦了。”叶翎说着也哭了起来。“母亲,母亲,是我对不起你。在你生命的最后,我没能陪陪您。”他说着,伏在叶翎的肩头抽泣起来。苏柔看着这一幕,也跟着掉眼泪。她的心跟着一抽一抽地痛,她多想上前一步,告诉他她就是他的妈妈。但她不能说,她的计划还没有完成,不能这样暴露身份。她的眼泪断线珠子一样掉落,好在叶翎看不见她。她才能稍微放心哭泣。最亲的儿子就在眼前,却不能相认,这种痛苦只有经历的人才懂。忽然她的肩上被人手掌握住,她吓了一跳,泪眼朦胧回头。穿着商务西装的顾修景出现在眼前,他的眼神里带着探究发问。“沐小姐,你怎么哭成这个样子?”苏柔心里咯噔一下,糟了,她没发现顾修景什么时候来的。她为了别人的儿子哭成这样,好像真的有些奇怪。“我……”顾修景仔细盯着她看,那双盈盈秋水的眼睛泛着泪光,真跟苏柔一模一样。“沐简,你真的叫沐简吗?”苏柔抬手擦了擦眼角,故作轻松说道。“我是被叶阿姨和小少爷感动了,小少爷能冲破心理暗示的束缚,说明他的心地很纯净。这就是一个很好的影视素材啊,我是一个艺术工作者,当然会更容易被感动。”她笑了笑,目光毫不畏惧地看回去。“倒叫顾先生见笑了,我们艺术工作者就是有时候有些矫情的,你既然跟我求婚了可不许后悔哦。以后你敢惹我,我就用眼泪淹了你。”她这话是开玩笑的语气,把叶翎都逗笑了。“修景,你回来了。昊昊终于恢复了记忆,当时是林清雅给他做了催眠。你说那个女人多恶毒啊。”顾修景想起当时,昊昊摔下山崖醒过来之后,就变得非常粘林清雅。林清雅求他把昊昊给她,他看昊昊也喜欢林清雅,就同意了。现在发现,那竟然是林清雅找人催眠了昊昊。他心里对林清雅的厌恶更多了一层,对苏柔的愧疚更多了一层。苏柔那会一直在求他,把孩子还给他,都被他冷冰冰拒绝。顾修景想起过去的事,心脏痛地像是虫子啃咬。“昊昊,你想起来就好。你的母亲确实是苏柔,过去
的事,我做的也不对,是我对不起你妈妈。”顾修景终于承认了自己犯下的错,旁边的苏柔心里有了一丝安慰。但这些还远远不够,难道她的一条命,他一句对不起就能弥补吗?不能的,顾修景,你作恶多端,你的代价在后面呢。“时候也不早了,我派人送你们回去。我身体不怎么舒服,我去跟我的主治医师谈谈。”“修景,你身体不舒服吗?”叶翎拉住他关心他。“要紧吗?我们留下照顾你吧。”顾修景摇摇头。“没什么,就是劳累过度而已。老毛病了。你们快回去吧,我晚上回别墅不回老宅,不用等我。”他说完转身就走,都没跟沐简多说什么。离开他们的楼层之后,顾修景去了楼上的洗手间。一走到洗手池旁,他就吐出一口鲜血。他刚刚在走廊就想吐血,但他生生压抑住了。这一口血吐出大量的血块。医生跟他说过,忧思伤肺,让他对过去的事看开些。他也尝试真的看开些,他想跟沐简在一起后,忘记过去,忘记苏柔。但他发现,过去的真相被一层层揭开,就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在割他的心脏。把他完整的一颗心片成片,鲜血淋漓。原来孩子的事,是林清雅的阴谋。他竟然就那么相信她,不肯相信孩子的亲生母亲苏柔。他这双手,到底做过什么?闭上眼睛,苏柔病危的样子还浮现在他的脑海里。好好的一个人,嫁给他之后被折磨得遍体鳞伤,身上有着癌症,还被生生抢走了孩子。她那个时候该多彷徨,多无助。他真是欠苏柔的,还都还不清。他从自己的腰间摘下自己随身带的瑞士军刀,对着自己的左手,狠狠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