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峰不答话,一门心思想着挣脱开春宁的手。春宁疼得眼圈都红了,就是不松。两个人硬是这么僵住了。
这一下倒难办了,连侍卫长焦急地看着他们,一脸难色,又不便协助的样子。可能是怕自己手劲大伤着孩子。
倒是那个留一字胡的军官说话了。
他蹲下来看着毓峰,不紧不慢地问:“二阿哥,你为什么要看枪啊?”
毓峰一愣,停止挣扎,老实地回答道:“我没见过,我想摸一摸。”
“还想摸!那东西会走火的懂不懂??”文雪在里面怒不可遏地喊道。
“我又不打,怎么会走火???!”毓峰理直气壮地说。扭过头他问军官:“走火啥意思?”
两个军官都笑了。
“想不想当兵?”年纪大的军官又问。
“想!”毓峰回答得很干脆。
“当兵可苦了。”
“不怕。苦能有多苦?脑袋掉了才碗大的疤。”
“那二阿哥知道当兵的第一条是什么?”
“什么?”
“服从命令。”军官指指里屋说:“现在你母亲命令你回去,你就得回去——这就是服从命令。会了这个,你就会当兵了。”
毓峰眉开眼笑了,他挺胸冲那个军官行了个不标准的军礼说:
“是!”
掀开竹帘进了里屋,毓峰对母亲说的第一句就是:
“那枪我摸过啦!枪管还是热的呢!”
一听就是信口胡诌的。文雪听都不爱听,手一推把他推到边上去了。她已经是气得不行了。幸好旁边的忆美扶住了他,才没让他摔倒。
忆美把毓峰他搂在怀里,轻声在他耳边劝道:“别捣乱了,你妈妈有正事要跟这些叔叔们说。”
毓峰刚刚还神采奕奕的脸在瞬间就灰暗下来了。他闷闷地应了一声,就低下眼去,用手指不停去抠椅子上快掉的油漆。他感到自己受了刺伤,心里格外的难受。
文雪对着帘外的军人抱歉地说:“这孩子在王府的时候,被他爷爷奶奶给宠坏了,所以才淘得没边……还请你们多包涵些。”
年纪大的军人回道:“其实男孩子淘气点儿闹点儿其实没什么不好,长大以后干事儿有冲劲儿。”
他的话说得很朴实,脸上的表情也坦然,容不得别人多想。文雪客气地笑笑,重新回到了座位上。
“我也知道你们军人向来是枪不离身的。可是你们也看到了。二阿哥年纪小,不懂事,胆子又大得很,什么都敢碰。现在虽然是安静了,可难说他等下玩心再起起,又缠着你们要枪玩。到时候你们又为难……”
阿迎很老练,听到这儿就全明白皇后的意思了,无须主子吩咐暗示,就稳稳地端着托盘站到了军人的面前。
意思很明显,就是让他们解枪。
这倒让那两个军人不好办了。
文雪又说:“依我看,你们还是先把枪解下来,出了屋再戴上也不迟。”
连侍卫长听后,先把枪放进托盘了。他的举动让他身边的那位脸色尴尬起来。看得出他是不想交枪的,但姓连的已经表率在先,他也不想让自己显得小气了。于是,在迟迟疑疑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