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慵走上了施刑的艰难道路。
他业务不熟,水溺,墨刻,骨刑……全都一知半解。
实在不好意思去麻烦温晏之,祁慵想着时空局监牢蹲守,一定能蹲到施刑的人探讨经验!
他还真蹲到一个。
那日祁慵蹲在监牢外面的草丛上啃煎饼,吃得香喷喷,头顶突然传来一道清朗好听的声音,满含笑意。
“哥们儿,你在我监牢门口拉屎呢?”
祁慵抬起头,对上一双含笑漂亮的桃花眼,
那青年唇角带笑,瞧着脾气极好,潇洒中带点儿雅气,看起来并不像残酷暴虐的施刑者,反而像气度非凡的公子哥。
祁慵匆忙吞下口中煎饼,犹豫着:“……这里不能拉吗?”
任务者:“……也不是不行,就是没素质,不过我这人没素质惯了,无所谓。”
说罢,任务者也蹲在祁慵身边,顺手拿起祁慵另一张饼子,一起啃了起来,含糊不清:“你来我这儿干嘛……瞧你蹲了好几天了。”
祁慵见他在这里常工作,犹豫道:“想探讨点儿刑罚……”
“呦,你还挺重口味。”任务者啃着饼子,扬起白皙的下巴,笑眯眯的,“你就是那个拐走叶裴的负责人吧?咱俩有缘,问吧,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祁慵就喜欢“咱俩有缘”这句话,脸上的笑都真切了不少,他鬼鬼祟祟低头:
“什么是水溺,墨刻,骨刑?”
“水溺,就是从鼻腔内灌水,喉咙处灌水,耳朵处灌水。”
任务者慢条斯理道:“灌到肺部破裂,胃部破裂,耳膜破裂……水液从伤口中溢出,灌满体内五脏六腑,泡发糜烂,生不如死还存一口气,就是水溺。”
“至于墨刻,半剃血肉,露出还有神经交接的骨头,用染着墨水的刀雕刻白骨,雕成自己喜欢的形状,再把摇摇欲坠的血肉摁回去,裹紧缠布,血肉腐烂,蠕虫爬身,咬噬两年……”
顿了顿,任务者补充道:“基本上这两道程序下来,就没人形了,叶裴好像有五道程序,还不如痛快死了,真遭罪。”
祁慵脸色发白:“骨刑呢?”
“骨刑是为流放做准备的,打断灵骨就好了。”
任务者咬了口饼子,语气平静:“总不能让他带着实力去流放,要让他逐渐虚弱,直至成为废人,在流放途中承受最大的磨难。”
——“同时也要让他知道,你已经成为了人人可欺的废物,是生不如死的垃圾,活着就像坨腐烂的蛆肉一样恶心。”
任务者语气多平淡无波,祁慵脸色就有多白,不停打着哆嗦,仿佛痛的是自己。
“那个……谢谢啊。”祁慵站起身,双腿发软,他尴尬笑道,“我要回去准备刑罚了,你是哪个系统的任务者?回头我送礼去感谢。”
任务者笑眯眯的:“001手底下的,你什么时候来?”
祁慵:“……”
任务者眨着眼睛,戏谑道:“刚好跟我们聚个饭呗,001的任务者那天大多没去凑热闹,听到有人敢在我们手里抢人,都想见识一下这勇士是谁。”
祁慵:“……”
任务者小嘴不停,继续叭叭:“那天我跑小世界收邪物了,错过了好戏。你瞧,我正好奇你呢,你就来了,这说明什么,说明咱俩有缘!”
祁慵满脸悲催。
从今天开始,“咱俩有缘”这四个字列为他排行第一的违禁词!
没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