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这不挺明白的吗。”
“我说你这个人,我是在求你帮忙,你能走心一点吗,你用得着我的时候,一个短信我冒着大风就来了,我问你帮个忙,你一口一句风凉话,非得把我的心寒透了你才开心是吧,兄弟我为你两肋插刀,你却见死不救,你是我爹,我跪下来给你磕一个还不成吗?”
“小点声,别把人吵醒了。”虽然光线昏暗看不清,但一想到季冠军抓心挠肝的嘴脸,严以就憋不住偷笑,且让他再急上一急,“你认我当祖宗都没用,这事又不是我说了算。”
“咚!”
给严以吓一跳,以为他真跪地上了。
“你有病啊,敲地板干啥?我跟你说小点声,你那位要是被吵醒了,信不信给你皮扒了?”
“哥,哥,好大哥……”
“你疯了,离我远点,回你沙发上去。”
“哥,你就当可怜可怜我不行吗?”
“行行行,没说不行,你先松开。”
季冠军撒泼似的坐在地上,抱着严以的胳膊不撒手,严以一脸厌恶的推开,真是怕了他了,大半夜的,搞什么嘛,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就多余逗他这一下,要不是看在他可怜吧唧的份上,真想给他一脚踹大门外边去。
“说真的,你们每天在一起的时间比我多的多,你就没从她那听到点什么吗,你应该知道点风声才对啊,再不济,你从染和嘴里套话问问呢?”
“你要敢去烦染和,我就凑死你。”严以突然正经,季冠军不得不顺着:“知道知道,你快说,你听到什么了,详细点。”
严以翻身躺平,两手交叠枕在脑后,慢悠悠说:“我听说昨天她妈妈去画室了,可能找老师咨询报考学校的事,这事还真不是她故意吊着你不说清楚,她妈妈做主,她自己都搞不定呢,我劝你别太心急了。”
“啊?”季冠军浑身一软靠倒在沙发上。
“好啦,你也别胡思乱想了,还没到最后一步呢,你先把自己该做的做好,等到真的要做选择的时候,你才有资格不被甩掉,懂了吗?”
季冠军没吭气,呆愣愣的干眨眼,他的脑袋“轰”炸成了一团乱麻,思绪乱飞,困在里面,动弹不得。
“听没听见吱一声啊你倒是。”严以踢了他一脚,“你睡着啦?去沙发上睡去,你坐在这,吓人倒怪的,让我怎么睡?”
“哦。”
嘴里吐了一个音,人还是没动,黑夜中的季冠军空洞的像个幽灵似的,唉,这小子魂儿没了,严以无奈的转身侧向另一边。
早上醒来,看到季冠军八爪鱼一样的睡姿,严以暗笑,还以为你要打坐冥想,一晚上不睡觉呢。
“你去哪?”季冠军迷迷糊糊睁了一下眼。
“下楼买早饭。”严以穿好鞋就要出门了。
“你这家伙,”季冠军一个激灵爬起来,“偷偷摸摸起来也不叫我,怕不是想抢着表现吧?”
严以无语摇头:“你睡得跟猪似的,想象力倒挺丰富。”
季冠军着急忙慌地穿衣服:“等我一下,我得跟你一起去。”
严以推门往外走:“等我买回来,就说是你去买的,你爱怎么表现怎么表现,没人跟你抢。”
这也可以?季冠军心中咕哝了一句,然后赶紧叠被子、整理沙发,本想制造出一种自己很早就起来了的痕迹,结果来劲儿了,又是擦桌子,又是扫地,三下五除二,把客厅里看得见的活都给干了。
“你醒啦,睡得好吗?”
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一扭头出来的是鹤蝶,季冠军手里攥着抹布巴巴迎上去,眼含欢笑一脸献媚样儿:“鹤鹤,你看我收拾的多整洁?”
鹤蝶迷蒙着双眼揉眼睛:“你收拾什么了?”
啊?这不明显吗?“没,没什么,你要洗漱吧,我帮你接水刷牙。”
带着些许起床气的鹤蝶正眼不瞧他,进了卫生间:“一边去,我要上厕所。”
此时正好严以回来了,季冠军立即调转矛头,指着他一顿低吼:“好小子,我算是看明白了,你成心算计我是吧,不是说好让我表现的吗,干啥不急不慢的专挑人醒了才进来,你是不扒门口偷听了?”
严以看他的眼神像极了在看怨妇:“疑神疑鬼,你是真魔怔了。”
“我我我,我魔怔了,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跟你抢,”季冠军突然神经叨叨的拉着严以的手不放,“但我求你帮个忙行吗,待会吃饭的时候,帮我美言几句,或者侧面打听一下情况也行,拜托拜托,错过今天,下次面对面说上话还不知道啥时候呢,哥,我只有你了,你一定得帮我,不然我这心里空落落的,回学校我也学不踏实,我活着还有什么希望啊。”
这态度两级反转的让人意想不到,给严以整的一愣一愣,搞不懂,你有这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的本事,还来纠缠我干嘛?也不知道他从哪学来的这出,严以受不了,只能闭着眼点了头,然后才得以从他的爪子下挣脱出来。
餐桌上,静悄悄吃饭。季冠军嘴里叼着半截油条,食不下咽,像个老太太似的冲严以一下一下瘪嘴,严以眼神示意他别着急,可他没会意,猛地一胳膊肘,刚端起豆浆的严以弄洒了一手。严以抽了张纸怒瞪他一眼。能不能好好吃口饭了?大晚上折腾,大早上也不消停,再这样下去,他不疯,严以都要被他折磨疯了。
“鹤……”仅和鹤蝶对视了一秒,严以迅速眨眼弹开视线,“染和,你家小区门口这家早餐店挺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