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以哭笑不得:“我……没看。”
看出严以的尴尬,李染和推着鹤蝶的腰让她坐起来:“人家说看了不该看的会长针眼,你可真狠,眼睛上长鸡眼那成什么了?好啦,我们也别在这浪费时间了,去那边找本书临摹吧。”
鹤蝶赞成道:“好,走吧。有些人自以为很迷人很魅惑,啧啧啧,也不嫌臊得慌,那么喜欢躺椅子,今晚睡这吧。”
看了不该看的?浪费时间?杨纺赫然扭头,一头粗硬的脏辫摔得椅子啪啪响,凝视着三个人离开的背影,眼神中压迫着一股能将人一分为二的狠厉,敢当着我的面捅软刀子,哼,我发誓,一定会让你有好果子吃的。
第二天到画室,李染和踏进教室就觉得有些心神不宁,今天要公布考试成绩,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心慌慌的。她劝慰自己,稍安勿躁,顺其自然,该来的想躲都躲不掉!
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削铅笔的时候,一不留神左手食指划过一道凉意,完了,手割破了,冒血了。已经很久没有破过手指的她,书包里连个创口贴都没有。她抽了一张纸巾,撕成条缠了两圈,还好,不是很深也不是很疼。
“染和,手怎么了?”她头上多一根白头发都逃不出严以的眼睛,“小迷糊,铅笔我会帮你削好的,你只管取出来用就好了。你最近来的都挺早,我都有些赶不上你了,看来以后我还得再早点才行。”
严以在书包里翻找了一下,说:“你这样包着太潦草了,要是铅笔灰钻进去渗入伤口里会中毒的。我去楼下药店买瓶双氧水和创口贴,你先别画了,等我回来好好消消毒。”
“不用了吧,我给你看,一点都……”
“不看不看不看,太疼了,不敢看……”
一点都不疼……呃,划破了一个小口子而已,不至于中毒吧?李染和小声嘟囔,年纪轻轻的怎么比我妈还唠叨。而且是左手食指,翘起来就好了,一点都不耽误画画的好吧。
“染和,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严以兴冲冲地跑进来,“我碰见小宋老师了,他……”严以勾手让李染和把耳朵伸过来,李染和犹疑的侧过脸,刚出去几分钟而已有什么天大的喜事高兴成这样,他气息有些不均匀,呼的她的心比耳朵还痒,“你是第一……”
“啊?”
“嘘,中午才公布分数呢……小宋老师悄悄给我透露了一些。”
“真的吗?那你呢?”
“我?分数忘记问了,但和你一样都在A组。”
“太好了。鹤蝶呢?”
“……忘了。”
中午的时候,小宋老师让大家吃完饭提前半小时回来。回来时他已经在教室等了。
小宋老师直入主题:“昨天晚上老师们连夜阅卷,这次模拟考的分数已经出来了,第一名是李染和同学,其他的我就不一一说了,大家的分数和相对应的分组情况,待会我会打印出来贴在公布栏。这次考试整体水平比我们预想的要差一些,可能色彩多少受了一些限制,但有了这次的出其不意,下次大家就能更加沉着的应对了。我们之前说过,以后每半个月都会有一次考试,所以大家都不要灰心,不管分到A组还是最后一个组,在剩下的两个多月时间里保持热情好好努力,争取一次比一次好,最终赢得联考的胜利。好了,考完就结束了,大家不要受影响,现在可以去准备一下色彩的东西,下午好好画。”
大家都没有好好画的心情了,一堆人堵在楼道公布栏前面,唏嘘声,哀叹声,羡慕声,声声不绝。
“染和,我c,c……”鹤蝶如愿以偿,开心到说话都打结巴了,“你色彩89,我69,严以79,我和他差不多。”
“嘿嘿,我快吓死了,又能继续和你们在这个教室里了,好开心。”
下午画画,大家的状态似乎因为分组而有些波动。
有些人自我认知比较清晰:“没关系,现在的分组都是暂时的,下次考试我一定要从二楼冲出去,更上一层楼。”
也有些人自暴自弃:“素描和色彩两门都没及格,总分连联考合格线都没过,还画什么啊,就不是画画这块料,在这又花钱又浪费时间,不如早点回家卖红薯吧。”
也有些人从来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老师自己出题自己打分,要说没有水分我才不信呢。我们同样都是交了学费的,凭什么要区别对待,一楼的两个组都是一群画渣,老师肯定不会用心教,我们还能学到什么啊。”
有什么不信的,正是因为自己的老师,自己的学生什么水平还能不清楚吗,搞不好还多打了两分同情分呢。
李染和很快就平静下来了,戴上耳机,循环一首轻音乐,摒除了外界的嘈音。她在构图起形后便不再对照静物台,她要以默写的形式来完成这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