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两个哄好了,屋里的两个估计也憋不了多久。
李染和暗暗地心想,早这样不就好了嘛,打完架了还闹别扭,真够有意思的。在她要坐下时瞥见严以耳后的一道血痕。
“严以,你耳朵后面怎么破了?”李染和轻轻拨开旁边的头发,明显的指甲印,血痕猩红已经凝固了。
“嗯?”严以下意识用手去摸。
“不要碰,看着像指甲抓的。”
他抬手的时候,手腕下面也有一条红肿的印子。
李染和抓着他的手:“手上也有,这是怎么弄的?”
“梯子勾到了吧。”严以任凭她抓着,眼里暗含了一抹温柔,笑意盈盈的看着她。
稍愣须臾,李染和想起来梯子侧倒的一瞬,她浑身都僵住了,慌乱之间,一只手从天而降一般飞速托住了梯子。她吓得闭了一下眼,一秒后睁开,才看清是严以的脸。
“这要消毒才行,我去拿药。”
李染和责怪自己粗心大意,当时竟然毫无察觉。
“鹤鹤,你给我也找找,你帮我看看身上哪破了?”季冠军左右倒腾着两条胳膊,硬是没找到一点破皮的地方。
“你都已经鼻青脸肿的了,还嫌不够啊,过来我看看。”
季冠军蹲在地上,脖子伸的像长颈鹿一样,生怕她看不到似的。
“呦,还真有,脖子后面这块红红的有道印子。”鹤蝶在他脖颈处拍了两下,“打架就打架呗,怎么还挠人呢,指甲上有毒知道吧。”
“就是,还好你发现了,待会你给我涂点药,好好的消消毒,不然毒渗到肉里皮肤烂掉了怎么办。”
季冠军的脸十分难看,嘴角烂了一块,鼻梁青了,眉骨也肿的老高,看他弄得这么惨,鹤蝶心里不免有些难受,但嘴上却满是埋怨:“你瞅瞅你这张脸,都要破相了,回家让你妈看了,肯定要说你。你们也真是的,说两句就打起来了,你知道你们当时那样多吓人吗,像斗急眼的公鸡似的,拉都拉不开。”
“是齐耳他太欺负人了,我不是帮你说话呢嘛。”季冠军哼唧道,“鹤鹤,以后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保护好你的,不管遇到什么危险我都会冲在你前面,一定不会再让你像今天这样受伤了。你的腿还疼吗,胳膊呢,好一些了吗?”
“好了,别肉麻了。”鹤蝶指着菜篮子里的茄子,说,“你不是说要烤蒜蓉茄子吗,去把茄子洗干净,磨磨唧唧的,啥时候能吃上你做的烧烤。”
“嗯嗯,我马上就去洗,等一下你就知道了,我烤出来的肯定天下第一好吃。”
李染和去屋里拿药,进门的时候侧耳听了一下,心想进去之后要不要说点什么,可他们两个要是不听怎么办。唉,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要是啥事都没发生的话,现在大家正开开心心的准备烧烤呢。她一腿迈进客厅,眼睛飞快瞟了一眼,只见两个人一个在沙发头一个在沙发尾,保持着刚回来时的姿势一动也没动。
李染和拿起桌子上的药瓶,小心的在他们两个脸上瞄了一眼,说:“齐耳,你们……”
“染和,过来。”齐耳四仰八叉的在沙发上躺着,头靠在沙发背,脸朝向天花板,本来闭着眼睛突然睁开了。
“嗯?”
“你看,严以都把我的脸抓烂了。”齐耳坐起来,摸了一下脸颊,“嘶,疼死了。他是属猫的吗,爪子上镶了刀片了吧。我知道了,他一定是嫉妒我长得比他帅,所以下手这么重,想毁了我这张英俊漂亮的脸蛋,太狠毒了。”
李染和拧开药瓶用棉签蘸上药水,轻轻抹在他脸颊的红印上,说:“你还知道疼啊,你们都下手没轻重,他耳朵后面也有红肿的抓痕,不也是你挠的?”
“嘶,轻点!我手不也受伤了吗,再说了那能一样吗,我这是脸,搞不好会毁容的。你就会向着他说话,我都这么惨了,你怎么不心疼心疼我呢。”
“你看看你们四个人,有一个不惨的吗?没有头破血流就算好的了。”
“我那是让着他,不然他明天早上都别想下地……”
“别动!”
“染和,那边还有一个伤员,你帮他也抹点药吧。”
李染和手里的棉签稍顿了一下,眼睛缓缓地往夏愠一身上移了一眼,嗡声说:“嗯,好。”
夏愠一一直垂头端坐着,一声未吭的他在李染和话音刚落下后,从沙发另一头坐过来:“染和,我只是胳膊上擦破了一点,不严重的,你不用担心。”
李染和不敢抬眼看他,蘸了药水动作轻柔的涂在他手臂一道通红的印痕上。涂完后,垂眼盖上药瓶的盖子,眼眸一转,看到他小腿上刺目的血迹,她的心头猛然一颤,想问问他还有哪里受伤了,抬头的一瞬间,发现他正盯着自己,眼睛里的小心和隐忍,让她不自主的紧张了一下。
夏愠一的眼底下沉:“染和,对不起,都怪我当时太冲动了,我们不该把事情闹成这样的,真的对不起,吓到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