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不停劝慰自己想多了,但静下心来扪心自问,自从夏愠一的手机坏了之后,他们的联系变得越来越少,以至于到最后完全懈怠轻忽,两人同时默契的沉默了。
昨天晚上久违的互道晚安后,李染和甚至怀疑过他们之间的必要性,真的有必要吗?
也许一开始就进入了一个误区,白兔喜欢月亮是轻松自在的,单纯出于欣赏,当皎洁无瑕的月亮被诸神之王赐予白兔后,白兔变得焦虑不安,甚至是贪心和迷失,再也没有一开始的乐趣可言。最终白兔去拜见了诸神之王,请求他撤销了那个慷慨的决定。
李染和越来越发现,跟夏愠一保持一定的距离反而会让她比较松弛。有那么一种人,当你远远观望时,他身披万丈光芒,照耀着你,赋予你同样的闪亮,但当你虔诚的靠近,仿佛之前所有的仰望莫名其妙就发生了转变。其实夏愠一身上的闪耀,全来自于李染和自己眼睛里的星光,要相信,她原本就是灿烂的。
可李染和缺乏了这样的意识,以为靠上去,抓住那束光,才能将自己照亮。
她一直在举目仰视,却忽略了平视或者低头的风景,那个与她同步平行的人,同样也在执着。
只有在画室的时候他们貌似形影不离,但他不介意,与她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是真实存在的,是愉悦享受的,是微妙而克制的,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
而此时的严以,平静而淡然,把一切情绪尽藏眼底,悄无声息的干完手里的活,在季冠军要去倒垃圾时默然陪他一起。
季冠军和严以同桌两年,不说无话不谈吧,多少也会察言观色:“严以,咱不能就这么看着不管吧?”
训练基地的事,季冠军全程参与了,可谓是第一知情人,他夹在中间其实也挺纠结的,毕竟论关系的话,他肯定要站严以这边,于是经过一番无关紧要的思想斗争后,把自己看到的原封不动的汇报给了严以,但严以什么也没说,所以他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严以知道他所指的是什么,只是轻嗯了一声。
季冠军更看不懂了,怎么还没我着急呢:“唉,夏愠一那小子太鸡贼了,用我的手机还防着我,收到短信看完就删,发出去的也删,我硬是半个字都没捡着。”
严以好笑道:“是我我也删。”
季冠军突然正经起来:“我说,你真就什么也不做吗?要我我可沉不住气。”
严以沉默须臾,语调有些无奈:“我能做什么,搞破坏吗?”
明明在说严以的事,季冠军却兀自联想到自己头上,唏嘘道:“你们都不来学校了,还有点不习惯,要是鹤鹤被别人抢走了,我可怎么办呀……”
第一天开学,食堂早开放了半个小时,进门看见余意大家也没觉得意外,他不仅早到占了位置,还给每个人都买了饮料。
季冠军莫名伤春悲秋起来:“你们都要走了,只剩下我们三个体育生,以后学校里连个玩的人都没有,想想就觉得好没意思。”
夏愠一打趣道:“咱们队里的人不都在呢,你想玩什么,俯卧撑还是蛙跳,陪你玩个够。”
季冠军无聊的翻他一眼:“光训练就累趴下了,谁要玩那个。我只不过小小的伤感一下,你要是不懂就别瞎接话。”
鹤蝶说:“有啥好伤感的。你们在学校训练,我们在画室画画,又没离多远,想玩周末来找我们玩呗,干什么搞得跟永远见不到了似的,再说我们又不是不回来了。”
季冠军好像就在等这句话:“嘿嘿,你自己说的哦,我去找你的时候可不许耍赖。”说完忽地站起来,“从今天开始,我们每个人算是正式踏上了自己的赛道,为了大家都能胜利而归,来,举起饮料庆祝一下,祝大家集训快乐,事事称心,力争上游,联考顺利!”
“好,借你吉言!”
“干杯!”
“胜利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