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
夫妻俩都不是体质孱弱的人,两人一路未有停歇,时间还没到中午,就已经快到了山顶。
黎锐卿看看天色,就近选了一处亭子坐下,将装有食物的那个包袱取了出来,亲自在凉亭上的石桌摆放好,对苏满娘道:“先用些糕点吧,走了这么长时间该饿了。”
苏满娘看了看天色,“现在会不会太早?”
黎锐卿修长的手指捻起一块糕点放入口中,向她斯斯文文浅笑:“不早了,一会儿再往上爬,可就遇不到这么宽敞还遮阳的凉亭了。”
苏满娘也跟着捻起一块糕点,边吃边道:“玉清,我发现你在外面的时候,笑的时候都斯斯文文的,和在家里时完全不一样。”
黎锐卿眼睫颤了颤,抬眸继续文雅笑:“那闻筠喜欢哪一种。”
苏满娘为他这问题奇怪了一下,但还是出言回答:“两种都喜欢。”
在家里是兵痞,在外面是文人。
两种面貌虽然不一样,但因为都是黎锐卿,所以也谈不上更喜欢哪一个。
黎锐卿垂眸,给苏满娘又递过去一块千层酥饼:“这个好吃,你多吃些。”
苏满娘看着这枚块头不小的酥饼,好笑道:“这一整块下去,妾身就该饱了。”
黎锐卿又将水囊给她放到一边,笑得斯文且和善:“没事儿,吃饱些好。”
等到两人完全吃饱,黎锐卿才将已经缩水了不少重量的吃食包袱重新打好,背上,反手紧紧拉住苏满娘的手,看向山顶:“走吧,九九重阳登高,咱们就爬到山顶上去。”
苏满娘心中一松,心道自己之前应该想多了。
她看看距离山顶还剩下的那一小段距离,心胸也跟着开阔和疏朗起来,开心笑道:“也好,那咱们快些。”
说着,苏满娘低头看了眼两人交握的手,感觉黎锐卿抓她的力道紧了些。
“这座山的名字叫做青桥山,”黎锐卿突然回头,与她介绍道,“你可知这名字的由来。”
苏满娘一怔,摇头:“不知。”
“因为这座山从南看过来时,很像是断掉一半的青桥。不过在这个名字之外,它还有一个名字,叫做情桥山,传说每年七夕时,这半座断掉的青桥就会与天上的鹊桥融为一体。七年前,李庄曾经有一位少女来到青桥山……”
黎锐卿讲述这段故事时,声音低沉而温柔,相当引人入胜,没过一会儿,便让苏满娘整个儿地沉浸其中,忘记了想要将手抽出来这码事。
等故事讲完,两人也已来到了青桥山顶。
苏满娘环视着周遭的开阔翠景,俯视着山下的白雾青烟,以及他们上山来时待过的那座、现在看起来分外渺小的小宅院,忍不住雀跃起来。
她晃了两下与黎锐卿交握的手,欣喜道:“玉清你快看,我从这里都能看到六巧了,诶?和六巧一直说话的那位护卫是谁?!她那姿势竟好似是有些害羞……”
黎锐卿将她半揽在怀中,从她肩头探头往下瞧,嗤了一声:“是他?你那小丫头的眼光倒是不错。”
苏满娘闻言也来了兴致:“怎么个不错法,玉清你快与我说说。”
黎锐卿却没有满足她的好奇心,而是拉着她的手继续沿着山路往上走:“咱们再往上些,待会儿为夫与你细说。”
黎锐卿带苏满娘往上走的地方,是一片非常茂盛的细长草叶的草丛,等到走近了一看,才发现是藨草。
藨草一般生长在水岸边,现在它出现在这里,莫非……
果真,接下来等黎锐卿带着她穿过藨草丛,进入最中心时,就看到里面一汪三米见方的小温泉池子,水面上还飘着一层似有似无的水雾,缥缈而旖旎。
苏满娘的脸一下子就红了:“露天?!就在这里?!”
黎锐卿将包袱放在温泉池子边不知何时让人摆放的木制躺椅上,又将一侧的几扇用竹排做成的屏风往前拉了拉,将四周关键地方都挡住了。
才道:“莫怕,我这山自从买下来后,自从半月前就开始让人在这山里清场,设置陷阱,山顶这片区域也进行了驱虫、驱蛇,保管整座山上一个其他的活人都没有,而且,现在山脚下为夫还派人在那里守着,无碍。”
苏满娘的目光迟疑地落到黎锐卿脸上,想说如果只是泡温泉的话,这样的处理方式确实很稳妥。
但是,他废了这么大力气,还特意提前半月进行清场,真的只是为了泡了温泉?!
黎锐卿上前,看着直直看着他的苏满娘,伸手帮她解开最外面的腰带,向她斯文浅笑:“闻筠,你不要多想。”
苏满娘不过稍一犹豫,等回神后,身上的外衫就已被全部解开。
黎锐卿特别麻利地为她将外衫放到一侧的躺椅上,又三两下将自己身上的衣衫脱了个干净,见苏满娘动作缓慢,无奈笑了一下:“不会是想让为夫伺候,伺候上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