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家中的两个女儿,黎母的态度一开始也一如既往:“不过两个赔钱货,我们现在不仅要好吃好喝地养着她们,之后还要给她们陪送一副嫁妆,哪里有那么好的事。闻筠,不若你那边的女先生,就先不给她们请了吧,啊?”
苏满娘提起手中的茶壶,给苏母倒满,柔柔道:“娘,您可知晓,女儿家出嫁之后,背后靠得还是娘家,如果她们未来嫁得好,又怎么会不提携背后的娘家。
这便是一笔投资,既然投资了,那就将女儿家该会的都给教会了,以后万一投资到一门富贵亲家,对咱们黎府本身也是一本万利的好生意。”
想起之前扭了许多天,好容易扭过来的养子出息理论,这次黎母反应得比较快:“既然养都养了,就养好一点,最后嫁一个好人家,给我未来的小孙孙铺路?”
苏满娘弯起眉眼,将茶盏给苏母递过去:“娘您真睿智,这么快就反应过来其中的厉害关系。”
黎母将茶水啜饮了两口,又看向眉眼宁和的儿媳,迟疑道:“那闻筠,娘该怎么做?”
别看黎府这几个小子和丫头,她不爱搭理,但她真要面对,单独拎哪一个出来她都有些怵,看到他们,都会有些心慌。
这种心慌表现在脸上,就是愁苦,不安和彷徨。
苏满娘看着黎母面上的怯弱,温声安抚:“娘您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他们来请安时,您给他们一个好脸儿,或者偶尔略关心两句就行,剩下的都有我在呢。”
黎母犹豫了一番:“这样就行?”
“这样就行。”
黎母敛眉沉吟了片刻,轻轻颔首:“那也行,闻筠你聪明,玉清说让我在家时多听你的,那娘便都听你的。”
苏满娘颔首,又柔声细语地与她说着话儿,将她哄得彻底忘记方才的不安与不快。
她看着面前神情逐渐舒缓下来的婆母,突然生出一种错觉,就好像她现在不是在养五个便宜孩子,而根本就是六个一般。
而这种错觉直到回到听涛苑,当她看到已经早早在房中等待的黎锐卿后,又在持续攀升:或许是七个?!
自从发现苏满娘确实不会对他生出浓烈的爱慕与强烈的占有欲后,黎锐卿对床上运动就格外热衷和频繁。
最开始顾忌着苏满娘的承受能力,黎锐卿还三四天一次,之后看她略微适应了,也不常擦药膏了,便提升到两天一次。
但是现在,明明两人昨天刚运动过,怎地他今日又回来得这般早?!
苏满娘迟疑地看着靠着木棱窗扇捧书纳凉的黎锐卿,温声道:“夫君,可用过膳?”
原先每隔一天的晚上,两人不运动时,黎锐卿都会回来得较晚,在书房中用过晚膳后才会回来休息,所以今日她也没回来等他,而是在黎母那里与她用完饭,才回的听涛苑。
黎锐卿歪头,神情慵懒。
方才隐约可窥的温文尔雅,瞬间荡然无存:“没用过。”
“那妾身这便为夫君传膳。”
虽说刚才在澄心院已经用过,但苏满娘还是陪着黎锐卿又略用了些。
待晚间,两人洗漱完毕,挥退丫鬟婆子后,苏满娘看向正在一旁怔怔看向她的黎锐卿:“夫君,可是有话要与妾身说?”
黎锐卿眯起眼睛,眼底闪过一下黠光:“我记得,你的葵水应是明日要来。”
苏满娘:……
最近日子过得忙碌,她还真没有认真算过。
但是想想,她出嫁那天,月事刚刚干净没两天,到今天为止,确实已经过了二十余天。
“好像是的。”
至于对方是怎样知晓自己来葵水的日期,她根本不想去问。
黎锐卿满足地勾起唇角,他将苏满娘拉到床榻上,放下床帐,将她整个儿地压在身下,感受着身下的绵软,他低笑出声,语带诱惑:“那你明日不要忘记铺上你的小红被,等为夫晚上回来与你一起睡。”
苏满娘有些羞窘,但还是一本正经道:“……夫君,正常来说,这个时候咱们最好分开睡。”
这也是时下大部分夫妻的相处方式,即便是苏父与苏母感情这般好的也是如此,每个月都有几天,苏父是睡在书房的。
苏满娘羽睫轻眨,微微侧头,想想自己将要男子同睡一床月事被,就很羞人。
更遑论,还有第二天起床时,可能会面临的月事被上渗有斑斑血迹的尴尬场景。
黎锐卿将头整个儿埋入她的颈间,深嗅了一口她身上温凉的冷香,笑:“不是说好互相不干涉对方的生活方式吗?明晚我会回来一起睡,记得在桌上给我留几碟子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