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茵魔怔以后,齐越一下子就冲上去将她抱住,而陆茵却是没有丝毫反抗。”说到这里,罂九故意顿了顿,仔细打量着那带着面具的男子,可惜,男子脸上带着面具,又背对着她,她并不能看到男子的表情。但是却是没有错过男子倏然握紧的双手。
心里的冰冷又多了几分,然后继续讲述着当时的情景,声音也随着跌宕起伏变得忽高忽低。
“然后抱住齐越开始大哭,一直到声音都变得嘶哑,而齐越却是默默将陆茵揽进怀中只是心疼的看着痛苦不已的陆茵。”
“够了!”男子终于转过身来,阴鹜的双眸冰冷的盯着说的绘声绘色的罂九,“我让你看就是让你这般?”
“回主子,罂九不敢!”
罂九一下子被面具男子惊的一身冷汗,刚刚心中的嫉妒和不甘如同被一头冷水从头顶泼下来,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那你知道该如何说!”男子冷哼一声,又加了一句,“莫要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是,罂九明白!”罂九这才老老实实的开始说,没有了刚才的抑扬顿挫和栩栩如生,而是冰冷系统的描述。
但是她自然是不可能原模原样的客观的讲述陆茵多么难过多么崩溃,而是更多的倾向于说齐越怎么安慰陆茵,心疼陆茵,以及陆茵如何依赖齐越,明里暗里的提示自己的主子他们夫妻二人是如何伉俪情深,如何有情有义。
这些“不经意”的语言如同那没了利刃的钝刀,一下一下的在男子心头上最柔软的肉上来回割着。
罂九鼓起勇气,不着痕迹的抬眼看着那男子的手,只见微弱的月光下,男子紧握的双手上面几处青筋突突的跳着,居然还有液体从他手上低落。
罂九定睛一看,那哪里是什么液体,是血啊!可想而知他此刻心中有多难受。
罂九看着如此如此之态心中更加难受,既对主子对陆茵动了情儿愤懑不平,又心疼主子如此用情至深,可是最后都转化为了她对陆茵的憎恨。
为刺激主子并让他死心,罂九强忍住自己对主子的心疼,仍旧冷冷的说着那般残忍的话。
罂九一边说,似乎也听见了那血液从男子的伤口流出然后凝聚在一起,汇成一滴后终于不堪重负从伤口上掉下,落入地上。
那血液的声音,不知道是因为她自己的原因还是夜太深了周围太寂静了,居然让罂九听的越来越清晰。
一滴一滴滴落的声音,如同滴落在了罂九的心头,一下一下的打湿了那里。
虽然如此,男子最后听到齐越把昏睡过去了的陆茵抱着离开,手上的力道又紧了紧,让本就快速流逝了血液速度又加快了不少,但是最终还是无力的松开了。
罂九也说完了,只是默默跪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如同老僧入定一般。
男子听着罂九不说话了,便也知道她说完了。似乎这才感觉到了手上的疼痛,抬手盯着那鲜红的液体看,最后似乎无奈看清了现实一样苦涩的笑了。
然后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罂九面前。
罂九看到男子离开,痴痴的望了半晌,然后将男子留下的血迹和确定他们来过的痕迹不会被发觉,这才朝着另一个方向离开。
而与此同时,另一边刚刚被罂九提到的主人公已经醒来。
“齐越……”陆茵微微睁眼,似乎没有完全睡醒的模样。
“醒了。”齐越连忙起身将陆茵揽在怀里,让她以一个舒服的姿势坐着。然后另一只手帮她倒了一杯自己早就准备好了的温水。柔声说,“喝点吧。”
陆茵点了点头,没有拒绝,顺着齐越喂到自己嘴便小口小口啜着。一杯水喝完,齐越顺手帮她擦拭了嘴角,动作十分习以为常,就如同左手牵右手一般。
陆茵却是不由的红了脸,但是看齐越一副没有放在心上的样子也不好提出来。
但是这番羞涩退散下去,她便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一样,挣脱开齐越的怀抱,撑着身子,脸色肃穆的盯着齐越。
齐越被她好端端的破坏气氛的行为而奇怪,可是随即便明白了是为何。
心中有些不忍,却还是一副镇静的模样,等待陆茵开口。
“我…我怎么在这里?”陆茵不知道是因为害怕害怕紧张,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齐越握紧陆茵颤抖的手,想借此传递给她力量。
“你昏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