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爷爷的话你要记在心里,用心选。”
皇上不同的语气便代表着不同的意思,作为倍受皇帝疼爱的太孙,可以说是长在皇帝身边的皇太孙最清楚这一点。
但今天,朱瞻基第一次有点不确定了。他只好轻轻上扬了下眼睛,和皇上对视了一眼,终于确定这不是又一次的敲打。
“爷爷…那我可就去了?”
“去吧,选了人,以后就真是个大人了。”
“多谢皇上!”
朱瞻基嘴角扬起的笑明显真切了许多,连背影都能看出一股雀跃之态,倒让朱棣笑着摇头:“喜怒形于色,还是个孩子脾气。”
说着一指儿子:“都是叫你给惯的。”
“嗯…啊?”没想到这也能被殃及到,朱高炽无语地吧唧了两下嘴,“是是,都是儿子的错。”心里却松了口气。
不论老爷子是为什么突然心软了,做父母的,总是希望孩子不要那么痛苦。
胡善祥看着几乎是迫不及待把如意塞进她手里的某人,也忍不住笑道:“多谢太孙”。
折腾了大半年的选秀,终于在此刻,尘埃落定。
……
“我说儿子,你娘最近都叫胡小姐来咱们家吃了好几回饭了,你怎么还天天扒着门框子探头探脑的?”朱高炽边说边往里走,“想听你直接进去听不就行了,这回你娘又没拦着。”
“欸!欸!”
朱瞻基一个没拦住,他爹都快走出二里地了,连忙跟了上去,正好听见他娘抱怨的那句:“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你是不知道这爷俩有多难伺候。”
朱胖胖不高兴了:“欸欸,你聊就聊嘛,拉扯我们爷俩做甚。”
“我说得不对吗?你们爷俩拿都是张嘴吃饭伸手穿衣,偏偏在外头个顶个的节俭,家里里里外外还不都靠我支应。”
张氏才不在乎,她管着这一堆烂摊子早就管腻烦了,可这些大老爷们总觉得自己忙的才是大事,家里这些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谁真体谅她了?倒最后,还得是儿媳妇能体谅。
“走,今儿我们娘俩自己吃。你再跟我说说那个首饰铺子的营销,我弟弟上回按着你说的,果然挣得不少。”
胡善祥扶着太子妃,两人当真从他们爷俩面前穿过,善祥连个眼风都没给朱瞻基,只是对太子微微行了一礼,听见太子妃这话笑着回道:
“臣妾这些只是微末计量,不过前些天臣妾家里新得了几张方子,臣妾也拿给御医瞧过,说是的确不错,做成香膏或是敷粉效用极好,可使肌肤光洁如新、白若脂玉。我用了几天,觉得还不错。”
“真的?嗯,你这脸看着是白嫩嫩的,像是剥了壳的鸡蛋似的。那东西价钱不便宜吧?”
“原料倒不贵,只是制作起来麻烦琐碎。不过臣妾送给您的自然是最好的。”
胡善祥点到为止,张氏家里弟弟就在做生意,她本人对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也都清楚,闻言脸上便带了笑:“你有心了,乘你的情我也没什么好赏的,只既然你家有了这新方子想必要多开两间铺子,我这儿倒是有几个铺面位置不错。”
这就是太子妃的好处了,下面人送钱,她也不会全拿。甚至因为胡善祥算半个自家人,她只说给铺子,而不说要掺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