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很是神奇,连朱瞻基都没忍住多看了两眼。
等两人进了大殿,胡善祥都坐下了,朱瞻基才回过神。瞧了眼座椅还加垫的某人,再看看仍站着的自己。行吧,他比在外头跪着那两位也好不到哪去。
“我看你气色不错,御医也说你已经大好了,我心里也就放心了。”朱棣瞧了眼孙子,又笑着道,“听说你父母也入京了,我叫太孙备了份礼,一会儿送去你家。”
胡善祥忙要起身谢恩,却见朱棣摆摆手,“不用起身,有人代劳就好。”
朱瞻基忙跪下说道:“谢爷爷赏赐。”
“外头那个叫胡达的,是你的兄长?”
“正是家兄。”
朱棣点点头:“他的文章我看过,不是一味花团锦簇的虚浮人,尤其民生问题,颇有见地。只是今日他替一个殿前失仪的酒鬼说话,你觉得是不是有些鲁莽了?”
“爷爷,这种事,她……”
“我问你了?”朱棣轻轻瞥了他一眼,随口骂道,“没规矩,滚出去站着。”
朱瞻基脸上的担忧根本遮掩不住,却又不敢违逆爷爷,只好给胡善祥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说话和缓点,又站在帷幔后头竖起耳朵,只等有个风吹草低能第一时间冲过去。
殿内一时只剩下他们两人,胡善祥反而笑了:“您也别总吓人,吓出个好歹可怎么办?”
“这些人不紧紧皮,他们能把我这儿翻个天。”朱棣靠坐在龙椅上,笑着一点她:“你别扯开话题,说吧,你哥哥这事儿该怎么处置。”
“殿前失仪是大罪,我哥哥帮忙说话虽是好心,却也该罚。一切自然听凭皇上处置。”
“哈~任凭我处置?我要砍他们的头你也不管?”
“那还是要劝劝的,毕竟我就这么一个哥哥。”
“嗯,那你打算怎么劝我啊?”
胡善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行了一礼方才说道:“皇上既然没有当场论罪,必然已有考量。您是圣明君主,兄长也并非不辨是非之人,想来皇上早已有了打算。”
“臣妾在此谢过皇上恩典。”
朱棣眉毛一挑:“非臣非妾,你这谢的哪门子?”
胡善祥抬起脸笑道:“太孙之前跟我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这么说没什么不对。”
“都在这儿跟我耍滑头,行了,起来吧。”
朱棣一招手将她唤到跟前:“这么些天也不见你进宫来探望我,倒是猴崽子见天儿地往你那儿跑。”
“皇宫重地,我如今这身份怎好随意进出。”
“这会子又守起礼了。行吧,不跟你耍嘴子。在宫里住两天,屋子我叫他们收拾好了,又僻静风景又好,明儿个咱们再比上一回。”
朱棣一锤定音,根本不给善祥拒绝的机会。说完话眼睛一闭:“去把太孙叫进来,我要睡了。”